岑苏抄着手慢悠悠的站在殷祁宴的床前,戏谑道:“进了这太子府,想要再出去恐怖就没那么容易了吧。”
”
殷祁宴眼眸微微睁大:“你怎么进来的?”
岑苏扯了扯唇角,不在意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你猜我怎么进来的。”
殷祁宴冷冷的扯了扯唇角,转过头不去看岑苏。
岑苏挑了挑眉,作势要扯开脸上的简易口罩,立刻被抓住,男人的眸光一瞬间有过阴鸷,“岑苏。”
岑苏耸了耸肩,放下手,虽然大半张脸都被盖住,但因此愈发突出他拿双清澈透亮的眸子。
此刻这双眸子半弯着,从中流露出浅浅的笑意。
岑苏笑眯眯道:“放心啦,不会这么容易传染的。”
殷祁宴眸子闪了闪:“孤会命人将你送回宫中。”
岑苏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不知想到了什么,又慢慢舒缓过来,俯身朝殷祁宴贴过去,只把人逼着一退再退,“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皇帝接回宫内的那个质子是你部下易容的吧。”
既然老皇帝下令要殷祁宴回太子府养病,那就没有理由不把便宜质子带回宫。
不过到现在都没传出质子的风声,想必殷祁宴的部下易容之术了得。
殷祁宴眯了眯眸子,“是,你又想做什么?”
岑苏唇角勾了勾,“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
殷祁宴脸一沉:“岑苏,你什么时候才能不胡闹。”
好心当做驴肝肺,岑苏也抿了唇角的笑意,整个人散发着冷意,“既然你不欢迎,那我走便是。”
殷祁宴这次长久的沉默了下来。
岑苏冷哼一声,转身拂袖离去。
殷祁宴蜷了蜷手指,最终还是没有叫住那道背影。
这次是真的走了吧,这几天来,他似乎能感受到岑苏的一丝一毫真心。
可那又如何,他们之间隔着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殷祁宴叹了口气。
临近傍晚,房门再一次被转动,殷祁宴这会儿有了一丝力气,坐在案边,手指按在一副画上,出神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听到房门声,他才蓦然惊醒。
这个时间,应该是送饭了。
殷祁宴沉声道:“放在桌子上。”
来人手一顿。
低低的应了一声,殷祁宴又垂下了眸子,或许是病影响了他的判断,又或许是今晚思虑太过沉重。
殷祁宴没有注意到那脚步声并没有离去,而是停顿片刻,又慢慢的绕过帷幕,站在了殷祁宴后背。
殷祁宴察觉一丝不对劲时,腰间已经搭上了一双细嫩的手,来人轻笑一声,是极其悦耳的女人声音。
“殿下,这画的是仙人吗?奴婢可从未见过这般出尘绝丽的人。”
殷祁宴眼眸一厉,反掌朝身后打去,却不想来人轻飘飘的躲了过去。
一张清秀的小脸也映入殷祁宴的眼眸,身上穿着丫鬟的服饰,但不知为何有股违和感。
殷祁宴眼中冷意更甚,“你是谁?”
只见刚刚还大胆把手放在太子腰间的丫鬟脸颊忽然泛起了红,“回禀殿下,我是您的暖床丫鬟。”
殷祁宴眯了眯眸子,忽然道:“过来。”
丫鬟唇角抿起一抹笑,款款朝殷祁宴走去。
还未近前,便被一股力道扯到了案桌上。
正好侧躺在那画卷的旁边。
太子高大的身影欺压下来。
丫鬟羞涩的闭了闭眼睛:“原来殿下喜欢这样的姿势吗?”
下一刻,脸上忽然传来一道冰凉的触感。
丫鬟也察觉到一丝不对,睁开眼,便对上了一双满是怒火的眼睛。
殷祁宴一字一句咬牙:“岑苏,你好大的本事。”
见自己暴露了,岑苏也不着急,而是眨了眨眼睛,“哎呀,被发现了。”
殷祁宴呵了一声:“你倒是脸皮厚。”他一把松开压制岑苏的手。
岑苏慢吞吞的站直身体,知道殷祁宴是在说他刚刚自夸的事,一脸淡然道:“毕竟那是事实。”
话落,趁男人没发话,又笑眯眯道:“我可没回来。”
他捡起旁边的人皮面具,“回来的是翠花哦。”
“怎么样,从你部下那里学来的,有没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殷祁宴不语。岑苏便主动凑了过来,一双眼里闪烁着剔透的光芒,“可是我比较好奇,就连你的部下都看不出来,你是怎么发现的呢?”
殷祁宴拢在衣袖里的手蓦然一紧。
在岑苏的注视中,男人的眼中一闪而逝躲闪的光芒。
殷祁宴怎么能承认。
青年的一举一动,早就深镌于心中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