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8 钟凌 胡杨终归殊途&叶与柒发现顾念丞批注自己日记
顾念丞瞳孔紧缩，整个人处于盛怒边缘。
钟凌坐在床边，低垂着头目光呆滞。
胡杨半跪在地上，头伏在钟凌胯间，肩膀一抽一抽耸动。
这姿势顾念丞无比熟悉，他尼玛也对叶与柒这么做过。
胡杨真是疯了，渣了钟凌还不够，还敢追到医院来做这档子事！
他怒呵出声，钟凌没什么反应，胡杨一激灵抬起头。
顾念丞黑着脸拎住胡杨领口。
“干什么呢？”他气的两侧额头青筋暴起，“我怕你担心，告诉你钟凌找到了，你竟然还敢这样！”
“不是……我哪样了……”胡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别他妈跟老子装。”他把胡杨提起来推到一边，紧张兮兮查看钟凌有没有事。
这孩子本来就敏感还有点自卑，顾念丞真怕他被胡杨祸害到有什么心理阴影。
还好还好，完好无损穿在身上。
难道胡杨刚才不是在干那档子事？
“钟凌在床上躺了太久，腿麻了站不起来，我帮他捶捶活动一下，你以为我在干吗？”
胡杨拍了拍衣服上根本不存在的土，扬眉看着顾念丞。
他眼睛里红血丝密布，双眼通红，钟凌丢了这两天他几乎没睡觉。
神采飞扬的人不复往日辉煌，颓的像条咸鱼。
“少在这装，你什么德行自己知道。”顾念丞鼻孔里出气，冷哼一声，“别以为把自己弄得狼狈点就能所有事一笔勾销。”
“钟凌，你怎么样？”他伸手在钟凌眼前晃了晃。
钟凌抬起头，眼眸颤了颤，“大哥，我不想看到胡杨哥，你让他离开吧。”
顾念丞还没说什么，胡杨先急了。
“你别闹了，你不吃饭也不吃药，非得把自己身体搞垮才甘心吗？”
“我的事不用你管。”钟凌神情恹恹摇了摇头。
他拉住顾念丞的手恳求道，“大哥，那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你真的想好了吗？”顾念丞唇角抽了抽，瞥了胡杨一眼，“如果你坚持，大哥支持你。”
“你们俩在商量什么？”胡杨感觉气氛不太对。
顾念丞和钟凌的对话听的他云里雾里，这事绝不简单。
顾念丞没想瞒着胡杨，他大大方方回答道，“钟凌决定做自闭症手术。”
胡杨胸口泛起不可言喻的疼，“不行，不可以！”
他朝顾念丞愠怒道，“钟凌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你怎么也跟着他胡闹，非得把钟凌逼死你才高兴吗？”
顾念丞火气也被顶上来，“把钟凌逼到这一步的是我吗？你要是不喜欢钟凌最开始就不应该招惹他，给了他希望又甩了他。你真是渣的明明白白，现在你以什么立场来劝钟凌，你是钟凌什么人吗？”
胡杨被噎得一愣一愣的，心里苦的人四肢发麻。
是啊，他现在是以什么身份站在钟凌身边？
仔细想一想，自己什么都不是，顶多算一个熟悉的陌生人。
“我……”他艰涩开口。
“胡杨哥，我有点累了。”钟凌抻过被子盖在身上，只留一个背影给他。
顾念丞顺势搭腔道。
“你要是想帮忙就联系联系居行之，他是心理学方面权威，他如果能来手术成功几率会大很多。”
“……好，我知道了。”胡杨喉结滚了滚，答应到。
“大哥，我有点话想问问胡杨哥，你能单独让我俩待会吗？”钟凌抱着枕头斜躺在床上。
顾念丞轻轻应了一声，转身出去。
病房里只剩下钟凌和胡杨两个人。
钟凌从床上转过身来。
这是今天他第一次直视胡杨，眼眸里有说不清看不明的情绪。
“胡杨哥，你这两天有找过我吗？”
“有。”
钟凌抿着嘴角又继续问道，“那你……愿意喜欢我吗？就像大哥和叶哥哥那样。”
胡杨不确定自己喜不喜欢钟凌，这些日子以来朝夕相处，他看在眼里也记在心里。
他喜欢跟钟凌一起玩，愿意陪他哭，逗他笑。
可这就是……喜欢吗？
他是恋爱高手，只走肾不走心。
万绿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他没有谈过真正的恋爱，万一他对钟凌不是真心喜欢，只是一时意乱情迷的冲动。
等自己后悔的时候，他没办法面对钟凌，更没法跟顾念丞交代。
“我……我不知道。”胡杨苦涩一笑，“我真的不想伤害你……钟凌你离我远点吧。”
离我越远越好，逃出我的视线范围，别让我为你牵肠挂肚。
“好……我知道了。”钟凌捂着嘴巴，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
“钟凌会努力，努力不让自己再喜欢你，努力忘了你。”
他糯糯嗓音里带着淡淡哭腔，“胡杨哥，祝你……祝你幸福。”
胡杨从病房里逃似的跑出来。
他靠在冰冷墙壁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心脏被扭成一个大·麻花似的疼。
他挣扎着掏出手机，给自己曾经的老同学居行之打个电话，跟他大致说了说钟凌的事。
居行之很给胡杨面子。
他一口答应下来说过两天回国帮钟凌面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