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知道逐月华将这门派交托给她，将门中几千弟子交付给她，她便不能再浑浑噩噩的继续过无虑无忧的日子了。
白此沉默着一直没有回祁思莲的话。
祁思莲深吸了一口气，又道：“同样，这个道理，我希望你也可以明白。你我如今年岁已不小，有些道理，都已经懂了。过往那些年，权当是大梦一场吧，如今梦醒了，你我二人，便是缘尽于此。”
话音落下，祁思莲利落的从白此手中拿过了她的佩剑，转身离去。
九华重的马车停在了距离茶馆不远的地方，祁思莲转身后便再未回头，闷着头走上了马车。
直到坐上了马车的那一刻，那根绷紧了的弦在顷刻之间便崩塌沦陷。
祁思莲拉上了马车的帘子，却又微微拉开了一个小小的缝隙看着马车外，看着马车后不远处的那人。
可惜直到最后，直到马车驶出了这个小镇子，白此也未曾追上来。
“青临，你说……这世间的爱恨情仇…为什么那么难懂。”祁思莲靠在马车的一侧，不知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问帘子外驾驶着马车的青临，“若是人族和鬼族没有那么多仇恨，师兄是不是便不会死。”
青临沉默了许久，才憋出来了四个字，“掌门，节哀。”
祁思莲没有明说那人是凤幽还是逐月华，但是无论是谁，大概都回不来了。
“这是九华重第一次下雪。”祁思莲没有拉开车帘，只是自己在马车中抱成了一团，“今年…真冷。”
“还有几日便立春了。”帘外传来了青临的声音，“总会好起来的。”
许久的沉寂，正当青临以为祁思莲不会再说话的时候，帘内那人却突然冷不丁的开口了：“最近有月七粲的消息吗？”
“目前还没。”
又是一声叹息。
“师兄就他一个徒弟，总归是要把他找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