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说还好，一说起，苏冉脑海里立刻闪过昏迷前的场景。
她有些慌乱地将手搁在腹部，“我，我的宝宝呢？”
郁文烨叹了口气，欲言又止的神色，“冉冉……”
苏冉看到他的表情，心里一空，觉得耳膜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到了。
原以为上天终于垂怜，给了她活下去的希望，可是还没到一天，梦就醒了！没有了……她和他之间，什么都没有了……苏冉精致的小脸一片灰败，动作极慢地缩进了被窝，小声道，“文烨，你先回去吧，我累了，想睡。”
郁文烨伸出手来想摸摸她的脸，最终停在了半空，慢慢收了回去。
直到关房门的轻微声音在房间里响起，苏冉才死死咬着被角，压抑着呜咽出声。
泪水浸湿了枕头，她颤抖着肩膀，隐忍地宣泄着所有的委屈。
这一次，她和顾启彦，怕是真的要结束了吧？病房外，院长偷偷透过玻璃瞄了瞄里面的情况，担忧地转过脸，“郁少，我们这样骗她真的好吗？再说她本身心脏就不好……”
“让她发泄出来也是好的。”
郁文烨脸色难看，语气却很坚决，“她那么在乎这个孩子，可是以她的身体，最终保胎的几率本来就不大。
与其让她最后痛苦，还不如一开始就别给她希望——你只需要尽最大努力替她养胎就好，别的不用管。”
院长点点头，又有些犹豫，“可顾总那边……”
“你是为郁家效力还是顾家效力？”
郁文烨眼神一凌，冷声道，“记住，别认错了主子。”
这郁家小少爷发起狠来竟不逊色顾启彦！院长连连点头，抬手往额头一抹，惊觉一掌的冷汗。
只剩她一人" 待在医院的一个月，苏冉一直没有见过顾启彦。
他好似人间蒸发了一般，连苏杉也没有去看过。
倒是苏显宏时不时出现在她的病房，游说她早些放手。
苏冉恹恹地斜倚在病床上，喝着郁文烨送来的粥，轻轻一笑，“爸。”
“嗯？”
苏显宏正说得起劲，愣了一下，“你叫我什么？”
自从醒来之后，苏冉再没叫过他一声爸。
这么一声，让原本已经打算撕破脸的苏显宏有些懵。
苏冉不冷不热地挑了挑嘴角，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