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下来,紧了紧怀里的盒子,垂着眼睛似乎在回忆:“那年我十二岁,养父和养母已经离婚了,养父带着我和哥哥生活在那个破败的筒子楼里。”
曾辉知道她要对他讲述自己的故事了,他一直都很想知道,甚至曾经责怪余锦不信任他,但现在他有点不忍心去听了。
余锦低沉冷静的声音让他呼吸有点不畅。
“那天我过生日,爸爸答应我要早点回来,可是左等右等都等不到。我太困了,于是我就先去睡了,我给他留了门。”
说到这里,余锦忍不住摸兜,却没有摸到烟。
曾辉猜到接下来的情节发展,不自觉的攥紧了拳头。
“隔壁的李叔进来了,对我……”余锦说的有点艰难,她闭了闭眼睛,“哥哥什么都不懂,害怕的躲在角落里,没有人帮我。”
“爸爸后半夜才回来,我质问他为什么说话不算数,我劈头盖脸的对他说,是她害了我。”
曾辉骤然想到,他曾答应余锦却没能履行约定赶回来抢救弃婴,当时余锦对他说,做不到的事情不要答应她,曾辉不敢想象当时她是什么心情说出这句话。
“爸爸很痛苦,比我更加痛苦。那晚李叔跑了,爸爸去追他,当我赶到的时候,爸爸把李叔溺死在河里,他自己也再也没能爬上岸。”
余锦声音平静的可怕,身体却在微微颤抖。
曾辉抓住了她的手:“不要再说了。”
余锦却很坚持:“当时我站在桥上,亲眼看着他们痛苦的死在我的面前,我帮不了他们,我一动都动不了。”
“警察来了,有人说亲眼看见是我把爸爸和李叔从桥上推下去的,可是没有证据,这件事不了了之。”
“谣言俞传俞烈,邻居们都怕我,小孩子成群结伴的欺负我,我气不过,把他们打的头破血流,大人们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只怪物,他们开始躲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