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今生,最对不起的女人。”
季白年俯下身,伸手摩挲着墓碑上的一笔一划。从这个角度看过去,蓝小怜发觉他真的比之前瘦了好多。
他把那一束白百合放在墓碑前,瓷烤在上面的那张照片笑得恬淡优雅。可那张熟悉的脸,已经随着岁月归尘归土,只有灵魂还铮铮不熄地守护着属于过去的意识。
“对不起是么?”蓝小怜轻轻自鼻腔里哼出一声,“如果对不起真的有用,墓碑还有什么意义。”
“是啊,墓碑不过是留给活着的人,一种自我消化自我忏悔的凭借物。她到死也没能听我说过一句,我爱她……”
“是。”蓝小怜咬了咬唇,“也许是因为,她活着的时候,配不上季先生的爱吧。”
“不,是我不值得她用尽人生最最美好的十年来邂逅。”
男人的声线扯着嘶哑的沉韵,仿佛来自天边却又冷冷地砸进耳廓。
蓝小怜咬了咬牙,狠狠哼出一声嘲讽:“所以现在又有什么用?她死了,躺在冷冰冰的衣冠冢里,听不到看不到想不到,你大可以自我安慰着去想,也许她已经原谅你了呢?
你甚至连她留下的,唯一的孩子都保护不了。一个人把自己过成病入膏肓的样子,又有什么意义!你要像个男人,就好好把小核桃带大,不要让任何处心积虑的人,再去伤害他。这才是一个父亲应该做的!唔——”
话音未落,季白年一个箭步压上前。将蓝小怜死死禁锢在墓碑上。
冰冷的硬感从后心传遍四肢,蓝小怜挣扎半瞬,渐渐放下了抵抗。
她任由季白年吻她的脸,眼睛,脖子,不挣扎也不抗拒。
压出一声难以自持的叹息,季白年已经快要忘记那种魂牵梦萦的触感了。
多少个夜夜,他怀念蓝小怜的温度,怀念她温和的肌肤,怀念她在自己身下高潮时不能自拔的颤抖和无助。
他想她,想到比曾经的恨意更病态。
“要在这儿做么?”蓝小怜平视着季白年的眼睛,唇角抽出一丝嘲讽的冷笑,“你是不是觉得,在这里要了别的女人,她就会永远从你的噩梦里消失了?”
说完,她推开季白年的手,动作麻利地解开自己的上衣。
“麻烦你快点吧,我们等下还要去签协议。”
如同一记重锤加身,季白年只觉得全身的骨骼都松软了!
看着蓝小怜那双又陌生又熟悉的眼睛,季白年终于意识到了——她对自己的恨,远远不再是一次拥抱,一次温和能和解的了。
蓝小怜,是真的不在乎他了。
胸腔里顿挫着压抑的剧痛,熟悉的血腥气蔓延扩散。季白年扶着墓碑站了一会儿,点点头道:“对不起,我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