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你的病好了吗?”宋新元愧疚无比,吞吞吐吐道,“我全都记得,我犯了错,干爸的死跟你没关系,我却和你打官司,把你……害你丢了工作。”
宋新元在心底补充,如果我多了解了解你就好了。
“不怪你,我很久之前便患了病,一直没进行合理的治疗,谢谢你送我去治病,我在医院待了四个月,早就好了,”冯灯装模作样道,“工作没了可以再找。你怕我吗?”
“不怕,”宋新元想起庭审过程,口吻中满是心疼,转身抵着冯灯的胸口,问,“你为什么会生病呀,是因为你妈妈么?”
不止有精神疾病,而且有心理障碍,冯灯过去经历了什么?他家里肯定有故事。
然而,冯灯根本没有病,但他设下了骗局,自然不能露出马脚,他故作落寞地压低音量,淡淡道:“嗯,大概是遗传,不严重,不用担心我会复发。宋新元,你还和我分手吗?”
“不分,我永远喜——”宋新元考虑到冯灯有性单恋倾向,不会期待自己回应他的感情,连忙收回险些蹦出来的告白,改口道,“希、希望你身体健康,平平安安。”
“……”冯灯俯身亲了亲宋新元的脸颊,“谢谢。”
宋新元好想和冯灯接吻,纠结片刻,最终道:“不客气,我们午睡吧。”
宋新元侧身躺好,留给冯灯一个背影。
冯灯不清楚林欢是怎样向宋新元描述“性单恋”症状的,宋新元现在除了信任他、对他有了安全感之外,似乎过分解读了“性单恋”,时刻提心吊胆的,不敢亲密接触他,唯恐他产生厌恶心理。
冯灯暗暗叹气,宋新元这个小笨蛋太难搞了,不怕自己有精神病,反而担心自己讨厌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宋新元一觉醒来,已经下午三点,他没看到冯灯的身影,趿拉着拖鞋,迷迷糊糊地走出房间,他忘记换衣服,身上依旧套着冯灯的衬衣,衣服边缘堪堪遮住他的大腿根。
宋新元溜到次卧,看见冯灯站在阳台,一边给盆栽浇水,一边吸烟,安静且温和。宋新元贪心地想,冯灯不出去工作挺好的,永远藏在家里,只给他一个人看,只喜欢他一个人。
他们可以像冯灯说得那样,他赚钱养家,而冯灯什么都不需要做,喜欢他就够了。
能不能一直喜欢我?宋新元悄悄许愿:哥哥,你要喜欢我,和我喜欢你一样,不用超过我,也不能低于我的喜欢,我呀我,永远喜欢你。
仿佛听到宋新元的呼唤,冯灯回眸说:“你醒了。”
宋新元凝视着冯灯,慢慢走过去:“你怎么抢我的活?”
“天气太热了,盆栽怕热,我闲着没事,多来浇几遍。”
“我也怕热。”
“嗯?”
“我也怕热,”宋新元抱住冯灯的腰,鼓起勇气说,“你浇浇我。”
冯灯一手托住宋新元的背,一手夹着烟,抽了两口,喷在宋新元脸上:“我看出来了,你连裤子都懒得穿。”
哪壶不开提哪壶。宋新元咳嗽几声,夺过冯灯的烟,猛地吸了一大口,反击冯灯:“你不就喜欢我不穿的样子么,你偷看我好久了。想不想看别的?”
冯灯拍拍宋新元,假装不解:“看什么?”
宋新元踮起脚尖,吻了下冯灯:“冯医生,我是你的,你想看哪就看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