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朗半睁开眼睛：“如果你真的想跑，我也不会拦着你的。”
“我只是觉得很奇怪，我们两个都已经离婚了，还这样在一起，是不是不太好？”顾思安声音很轻。
“那又怎么了，大不了从头开始。”谢云朗笑道。
他不提还好，一提重新开始，顾思安就打心底犯怵，连带着肚子里小崽子也受了惊吓似的作动起来。顾思安忍不住轻“嘶”了一声，半是威胁地凶巴巴道：“不许乱动。”
谢云朗此刻正虚揽着他替他按腰，听见这话虽然不知道因何而起，却也还是乖乖地停了手，没再动弹。
顾思安莫名其妙地横他一眼：“谁让你停下了？”
“你刚才说的，不让我乱动。”谢云朗瞧着他一惊一乍的就可笑。
“我是在说你儿子，不是在说你。”顾思安心累地叹了一口气，“算了，睡觉吧。”
谢云朗浅浅应了一声。
这两天顾思安精神状态不是很好，晚上也很容易犯困，所以没一会就睡着了。谢云朗听见他呼吸声趋于平稳，便轻手轻脚翻身下床，推门出去了。
晚来风凉的厉害，饶是在室内也让人不由打了一个寒颤。谢云朗走到谢云恒的卧室门前，瞧见里面还隐隐透出些光亮，便抬手轻轻敲了敲房门。
谢云恒趿拉着鞋子过来开了门，看见是他，微微有些意外，却仍是提不起什么兴致：“这么晚还没睡。”
“睡不着，所以来看看你。”谢云朗一面说着，一面进了他的房间。
谢云恒从前也不太常住，所以屋子里的摆设还是他高中时候的样子，墙上贴着眼花缭乱的海报，专业课的书本凌乱堆在那张造型有些幼稚的书桌上，几乎已经积灰了。
“这两天还失眠么。”谢云朗看见了他桌上摆着的一瓶安眠药。
“已经好很多了，这两天没怎么吃药。”谢云恒在床边坐着，手机、平板和电脑全部都黑着屏幕，显然刚才也只是在发呆而已。
谢云朗其实并不知道自己该跟他说点什么，半晌才干涩道：“你也该打起精神，去做点自己想做的事情了，哪怕只是分分神也好。”
谢云恒刚才并不知道他的来意，现在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你不会是来劝我的吧？”
“是因为顾思安，顾思安放心不下你，我就想着来跟你……聊一聊。”谢云朗特意强调此行并不是他的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