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这样，我都不太记得了。”顾思安看他这样居然还有点愧疚似的。
“我只是潜意识里觉得，如果我不冲你发火，你就不会对我失望。”谢云朗很少会跟他说这样的话题。
顾思安皱了皱眉头：“其实没有必要的，我早就不怪你了。我们两个就像平常的情侣一样相处不好么。”
谢云朗依言点了点头，没有再吭声。
顾思安突然觉得他这样让人很难过，忍不住握住了他的手。他曾经因为诸多误会对谢云朗敬而远之，甚至如果不是因为有了孩子，他跟谢云朗肯定会分道扬镳，所以在这样的时间里，顾思安其实潜意识忽略了很多关于谢云朗的事情。
即便是重修旧好，因为被太多事情分神，顾思安也没有停下来好好思考两个人的事情，虽然他们一直在处于老夫老妻的状态，但是顾思安其实是被生活推着走的，更多的时候只像是行尸走肉，直到现在谢云朗偶然说起这事儿，他才意识到，其实该留出更多时间给谢云朗的。
***
虞昭再次见到谢云恒已经是三天后，他在公寓里一个人待着，很久没有来找过他的谢云恒就这么出现在了门口。
明显是喝醉了，不然他早就会过来的。
谢云恒一边敲门一边叫他的名字，虞昭觉得很嘲讽，开开门的时候脸上没有一点表情：“我劝你最好先考虑清楚，站在你面前的到底是谁，你想找的又是谁。”
“虞昭，你别跟我赌气了好不好？”谢云恒身上酒味有些刺鼻，虞昭皱了皱眉头，后退两步：“我没有跟你赌气。”
“那你至少也应该告诉我分开的理由吧？为什么一声不吭地离开我，为什么不要那个孩子？”谢云恒眼睛还红着，看起来有些吓人。
虞昭避开他的视线：“我在你心里算是什么呢，我哥哥的替代品而已。如果不是因为我哥哥死了，你大概这辈子也不会跟我有什么关系吧。”
“不是的……简嘉臣找我那天晚上，我确实把他当成了你……”谢云恒含混不清地解释。
虞昭只当他是在说醉话，也没有搭理，一个人转身去沙发坐下。
谢云恒继续道：“我真的很想跟你在一起，这些天我也一直在考虑我们两个的关系，可能说结婚真的为时尚早，但是我想跟你踏踏实实地在一块，就像我哥跟顾三三那样……”
“你喝醉了，早点休息吧。”虞昭声音微微有些发哑。
谢云恒不太记得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第二天早上他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很诡异地躺在虞昭的床上。
他吓了一跳，猛地坐起来，外面天光已经大亮，他慌里慌张地翻身下床，然后跌跌撞撞推开门向客厅走去。
虞昭正在厨房准备早饭，听见动静也没有回头：“你昨晚喝醉了，我知道，不用再说什么。吃完早饭再走吧。”
谢云恒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坚定道：“我不走。”
“别闹了。”虞昭用生疏的语气说道。
“你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我知道自己太儿戏，这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但是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我想跟你好好在一起。”谢云恒急切道，“……我知道，你一定是对我很失望，才会把孩子打掉。”
虞昭的动作顿了顿：“我不怪你。”
“我知道自己做得不对，你别赶我走行吗，我不想离开你。”谢云恒语无伦次说道，“想结婚也没有关系，我可以去跟我爸妈说清楚的……”
虞昭转过身静静看着他，良久，伸出温热的手指，轻轻擦去他脸上的泪痕，然后叹了一口气。
“是我骗你的，孩子我没有打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