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今天天气格外晴朗,似乎预示着一个好日子。
祁寒坐在机舱靠窗的座位,一觉醒来,估计时间差不多,推起遮光板望向窗外。
飞机平稳飞行,云层之上的苍穹可见一片无尽的碧蓝,干净透彻,没有杂质。
翻涌的云层之下,皑皑雪山像娇羞少女,隐约露出真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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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平日里不常见的景象,身边许多乘客惊喜地拿出手机拍照留念,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祁寒一手杵着下巴,只安静地向外看。
他鬓角两边的头发很短,额前刘海上梳,棱角分明的侧脸在光与影的交汇处更彰显出成熟男性独有的魅力,坐在过道旁的年轻姑娘早注意到这个身材高大挺拔、看上去很有故事的帅哥,鼓起勇气偷偷拍了一张照片。
祁寒察觉到她的小动作,回头看了一眼,年轻姑娘的脸悄无声息地红了。
祁寒习以为常地挑了下眉,转过头继续专注于窗外。
这不是他第一次从万米高空俯瞰雪山,他熟悉这条路线,更熟悉这片山群。
尽管它现在看上去渺小而遥不可及,但祁寒知道站在山脚下仰望它的压迫感。
雪山神圣而高洁,它矗立在那里,看过沧海桑田、浮世变迁,静静地给予信仰它的生灵所需要的一切。
它存在的时间远远久于人类,人类无法将它征服。
但看到它的每一次,祁寒都会不自觉地被眼前壮丽的景色吸引,心甘情愿为它臣服,发自内心地渴望有一天能够登顶它、与它融为一体。
飞机向另一侧转了个弯,雪山消失了,祁寒收起思绪,知道自己要降落了。
三十分钟后,飞机落地,他刚将手机从飞行模式调到正常,家里的电话便追命似地打进来。
接起电话,祁父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祁寒,我已经安排助理到机场接你,立刻马上给我滚回来,你要是敢溜,以后别管我叫爸。”
“是是是,爸你消消气,两个小时后我一定到家。”祁寒好脾气地应下,挂了电话,想到家里恐怕有一场硬仗要打,略有些犯愁地叹了口气。
他拖着行李箱,背着一个硕大的登山包来到出口,正琢磨要不要去朋友家躲两天,就与早已站在那里守株待兔、一副精英模样的助理四目相对。
祁寒自认倒霉,走上前随意地打了个招呼:“hello,王哥,好久不见。”
助理推了推眼镜,想要接过他手中的行李箱,一本正经地说:“好久不见,祁少。”
“诶,我自己拿就行。”祁寒拒绝了他的好意,将箱子和背包放到车子后备箱,自己坐进车内。
祁寒坐在副驾驶,翻完了更新的朋友圈,闲着无聊,决定刺探一下情报:“王哥,你知不知道我爸这次着急催我回来是为什么?”
助理一路认真开车,闻言又推了下眼镜,目不斜视地回答:“董事长没有跟我透露,只叮嘱一定要接到祁少。”
“王哥还真是……敬业……”祁寒无力地笑了下,觉得父亲这位助理简直死板到无可救药。
除了专业性值得欣赏称赞,他身上的克制、冷淡、一丝不苟正是祁寒最不喜欢的特性,因为与他追求的随性自然恰好相反。
尽管很尊敬王哥,几分钟后,祁寒还是忍不住问:“王哥,你是不是处女座的?”
这次助理转头看了他一眼,回答:“这个问题祁少问过我不止一次了,我是金牛座。”
“咳,”祁寒无形中被他怼到哑口无言,乖乖地闭上了嘴。
车子驶入市区后开进一处安静的高档别墅区,停在一栋别墅前,祁寒拎着箱子和背包按响门铃,发现来开门的人竟然是他妈。
助理成功完成任务,跟祁母确认后开车离开,祁寒进门将手中的东西放在一边,走上前热情地抱住母亲:“秦女士,最近越来越年轻了。”
祁母年近六十却保养很好,身材适中,脸上永远化着精致得体的妆容,看上去只有四十出头。
“贫嘴!”终于等到常年在外瞎折腾的儿子回家,她在祁寒松开怀抱后嗔怪地看了儿子一眼,“你还知道回来。”
祁寒笑着说:“这段时间比较忙。”
“今年都二十九了还一事无成,放着家里的公司不进,跑出去当小导游,你好意思说自己忙吗?”祁父压抑着怒气的声音传来,祁寒循声望去,看到父亲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他。
祁寒在玄关换了拖鞋,好脾气地走到沙发另一侧坐下,跟父亲解释:“爸,我做的是高山向导,是带人登雪山的。”
祁母也坐到祁父身旁,微微皱起眉头:“儿子,妈总觉得登雪山这项运动太危险,要不然你换个项目玩?”
慈母多败儿,祁父闻言只觉得太阳穴一疼,他咳嗽一声,示意妻子闭嘴,按之前商量好的互相配合。
祁母撇撇嘴看向儿子,表示自己帮不了他。
祁父清了清嗓子,不容置喙地对儿子说:“你明年就三十岁,也该收收心思成家立业了,听好了,现在有三条路给你选择。”
“一是明天开始进公司帮忙,职位我已经想好了,不用从最基层做起,先在我手下当个经理。二是一周之内带女朋友回家,抓紧时间把婚礼办了,争取早日给我生出个孙子或者孙女培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