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寒听他提及过去,没有回应,只轻描淡写地说:“怪不得。”
两人之间又只剩下安静。
今天的背景音乐是沈念特意挑选的一首英文歌曲,女歌手用沙哑低吟的声线唱着悲伤的调子,显得仅有两人和几名侍者的餐厅有些冷清。
祈寒吃得差不多,抬头问沈念:“你说要约出来聊聊,我觉得,现在应该切入正题了吧。”
沈念闻言放下手中刀叉,拿起餐巾轻轻擦了擦嘴。
“祈寒,”他酝酿半晌,用在自己听来近乎祈求的口吻对祈寒说,“我们和好吧,不要再闹了。”
祈寒没有听到自己预想中的话,眼里浮现明显的困惑:“我没听错吧?沈念,你能再说一遍吗?”
他皱起眉头,自言自语地怀疑道:“我是不是产生幻觉了。”
“你没听错,”沈念神色认真,将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我说,我们不要再闹了,和好行吗?”
祈寒的眉头已经锁了起来,不可置信地问:“沈念,你觉得我们还有复合的可能吗?我不是说话难听,只是想知道谁让你产生了这种错觉?我本人吗?”
尽管祈寒说话已经尽量委婉,沈念还是感觉到自己一向高高在上的自尊受到了强烈的冲击。
他交叉地放在桌上的双手收紧,过了一会又慢慢松开。
末了,他垂下眼帘对祈寒说:“对不起。”
“四年前没有真心实意地向你道歉,我一直很后悔,如果那时我更积极主动一点,放下自己可笑的尊严和那一丢丢实际上并不重要的委屈来挽留你,你还会坚持分手吗?”沈念放低姿态,问出自己这四年一直很想知道答案的问题。
祈寒看着他眼中真实不似作伪的悔意,沉吟片刻,似是而非地回答:“或许吧。”
他也不知道答案。
如果在自己提出分手后,沈念不是一如既往地冷酷无情,而是像现在这样表现得更像一个恋人、或者是失恋求复合的情侣,他能否就会原谅对方利用自己对童年做的一切?
或许一时心软,也说不定会这样做,毕竟在当时,沈念是自己放在心底喜欢了十几年的人。
如果沈念在这段感情中更积极主动一些,自己的感受也会好很多吧。
可是,现在再说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祁寒残忍地说出自己的坚持:“沈念,没有如果,你是比我更现实的人,应该明白,我对你的感情已经成为了过去式,在那些争吵中,在你利用我害死一条人命的时候,在你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错了的时候,它被消磨殆尽了。”
说完这些话,祁寒的心头突然涌上一种混杂着强烈难过和不舍的情绪,比四年前提出分手那一刻更甚。
会以这样的方式结束向往多年的恋情,他不是不失望、不遗憾,但祁寒尽量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不想让沈念看出来。
宋一城说得对,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不应该因为沈念在四年后随随便便地服一句软,自己就丢掉立场和原则。
祁寒想,两人的三观极度不合,强行在一起只会不停地发生争执和矛盾,不会开心。
既如此,还是干脆一点分开比较好。
他望向窗外,渐渐黑沉的天空映衬着华灯初上的城市夜景,可以遮盖住一切复杂的感情。
祁寒尽量冷静地对沈念说:“我们还是离婚吧。”
然而下一秒,一句让他大跌眼镜的话从今日很不一样的沈念口中说出来:“不,我不同意离婚,从今天起,我决定正式开始追求你。”
祁寒转过头看向沈念,他知道自己现在脸上的表情恐怕不仅仅是惊讶,应该可以用受到惊吓来形容。
如果不是这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上没有整容的痕迹,祁寒甚至会怀疑沈念是不是在出国这段时间被不明人士冒名顶替了,才说出如此令人匪夷所思的话。
刚刚的难过情绪一扫而空,祁寒看着沈念此刻格外严谨认真的表情,突然有些忐忑不安。
“我不敢接受你的爱,也不想跟你走法律程序离婚,”祁寒坚定地说,“你还是早做决定吧。”
沈念皱起眉头,十分不理解地问:“你一个机会都不给、这么绝情地拒绝我,是因为宋一城吗?我可以跟他公平竞争。”
祁寒一下子笑了,时隔四年,他再次被沈念气到冒火。
他想说我们两人之间的问题关宋一城什么事,但又懒得解释,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起身拿过外套打算离开。
原来还是和从前一样啊,他们两个人还是会因为一句话而吵起来。
但祁寒认为今天没有继续争吵的必要,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
只还余一句。
他平视着同样站起身、从西装外套中拿出一张卡递给侍者结账的沈念,淡定地问:“沈念,你花心思了解过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沈总是不是有些冥顽不灵
确认
劝离不劝和。粉饰是没有意义的,他俩就是三观已经不一致了,在一起就是要忍受被对方气的七窍生烟的可能。不如离,各自开启新人生。 [回复:0]
不是,求复合说两人之间存在的问题是闹?人家对你不上心了你是失望?不是失落?这样以为对方要喜欢自己的态度太理所当然了吧? [回复:0]
不是,求复合说两人之间存在的问题是闹?人家对你不上心了你是失望?不是失落?这样以为对方要喜欢自己的态度太理所当然了吧? [回复: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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