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楠,”邵昀泽连忙起身追过去拉住他手,又将他用力圈进臂弯,“我的意思是年后我们一起回去,还是要让老人家好好过个年的。”“逃了三年累了,以后只要有你,什么都不怕,什么代价都可以。”他又补充道。
安楠本想甩开他胳膊的手渐渐放松,嗓子眼儿泛起的苦涩让他不得不咬紧牙关,可他太委屈了,等了三年的人好不容易回来身边还要藏着掖着。氤氲在眼眶的泪,在听到身后人这番话时,再也忍不住了,他转身撞进邵昀泽怀里。
邵昀泽抬起他的脸顺着额前的发往下细细吻着。
时间是个奇怪的东西,有人用来遗忘,有人用来弥补。但最后,仅仅是让人看清自己的心罢了,自省是该爱还是该遗忘。
顾衍一路往双城监狱的方向开去。寂静漫长的路遍地荒凉,来这里的人却趋之若鹜,万般皆为贪婪,但他并不觉夏忱也为钱财。
半小时后,他将车停靠在大铁门前,扭头望向那圈着罪恶的深墙大院。
他下车后去交了手续,便等在会见室。
大概过去五分钟,他透过玻璃看到夏忱被一名狱警带进里面,顾衍看他一头短发、身穿灰蓝色的监狱号服,手上还戴着手铐,莫名一阵心酸,毕竟他对夏忱并无仇怨。
夏忱在他对面坐下,沉默地看了他片刻才拿起面前的电话。
顾衍拿起电话并无开口的打算,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开场白,不知是该嘘寒问暖还是该厉声质问。
“好久不见。”夏忱依旧是这句熟悉的对白。“嗯。”顾衍回应,他靠在椅背盯着夏忱,眼神复杂。
“时间不多,有话就直说吧。”夏忱表情淡漠的说。
顾衍便直白地问,“你为什么要做这些事,理由是什么?”“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有一对很要好的朋友,两家虽不是世交但也经常来往,这样的关系一直持续了十几年。那对很好的朋友在长大后相爱了,但他们的关系却让两家人越来越远。后来其中一位朋友家破产了,在他走投无路时才发现,令他陷入绝境的正是自己恋人的父亲,如果当初对方没有抢走那个能令公司起死回生的项目,他的家也不会支离破碎,他也不至于落得跳河自尽。是不是挺惨的?”夏忱一脸轻笑对顾衍说。
“顾衡远不是这种人……”顾衍坐y......Q.....Z........W..........5..........C........... O........M起身认真强调。“但他为了你什么都做得出!”夏忱打断他的话,恨恨地说。
“顾衍,其实你和你爸挺像的,都挺自私。比如你口口声声说爱别人的时候,只是嘴上爱,二十岁的你没有担当,二十六岁的你工于心计,不管是过去的我还是现在的韩青未,是你亲手推开的,你活该孤独。”夏忱依然笑着说,那笑容掺杂了太多情绪,有愤恨,有看透,也有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