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开窗帘,阳光照进来那一刻,熟悉的感觉像是回到了冷清别墅一样,眼眶随即传来一阵温热,但又稍纵即逝。
韩青未坐在床沿认真看了一遍房间,干净整洁,可他的心始终无法落地,他好像还在怀念那个没人味的家,就连床单被罩都下意识的选了一样颜色。他以为离开顾衍他就不爱了,能忘了,可每每孤单时,思念还是会任性的牵扯回那个人身上,他们不过是换了一种方式继续折磨罢了,而这里也仅是一个新的暂住地。
他起身拿过茶几上的一包烟朝阳台走去,停靠在角落后点着一支烟,望向无尽绵延的河流。
正午的阳光洒满河面,波光粼粼,远处岸边还有两只轻舟,如诗如画。
韩青未看了很久,大概又是触景生情想起了什么。
他掐灭烟头拿了手机、钥匙匆匆下楼,开车沿着河流去向一直走。
这条河很长,绵延至城外的小村庄,河流尽头是大片的芦苇荡,随风飘摇。河对岸住着一户人家,一位大伯正欲乘舟过河。
“大伯,您住对面吗?”韩青未放下车窗探出脑袋问。“是啊,小伙子,你要上山吗?”大叔扭头问他。
“可以带我过河吗?”韩青未笑着说。听大伯说没问题,他便将车停靠在一块空地,锁好车门小跑过去。
上船后,他紧张地抓着船沿儿,船头驶离河岸,流动的水面越看越晕,韩青未紧皱眉头一副揪心的样子。
“头一回坐船?”大伯一脸轻松问他。“嗯。”韩青未重重点头,他不仅第一次坐船,还不会游泳,一路提心吊胆。
“不用这么紧张,这水路我都走了大半辈子,出不了差池。”大伯不住地安慰他。
可害怕这种自然反应并不能凭几句话就轻易打发,他抓着船沿儿的手指节发白,佯装镇定的表情下咬紧牙关。
过了几分钟,大伯将船靠岸后又说,“下船吧,小心点儿。”
韩青未抬头盯着眼前一棵树缓了缓,确定不晕才小心翼翼的下船。“谢谢您,大伯。”他伸手掏出钱包。“不用,我自己也得过来。”大伯伸手推拒。
“那晚些能麻烦您送我回去吗?”韩青未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
“你什么时候下山了,过来敲门就行。”大伯一脸慈笑对他说。说罢,他提着一壶酒转身进了小木屋。
韩青未沿着山间小路往山上去,他并不打算走太远,毕竟脚上一双小短靴不是十分适合走远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