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夜色依然黯淡，雨停一阵下一阵，心情都跟着起伏跌宕。
“还要多久到学校？”顾衍欠身抻了抻腿，盯着手机屏幕的时间发问。
“大概还要两个小时车程，我们刚驶离县城。”司机强忍着困意回答。
副驾驶的陈秘书正耷拉着脑袋睡的正熟，但他始终铭记工作第一的原则，蓦然醒悟。
“辛苦二位。”顾衍又说，语气也变温和了些。
“没关系的，倒是您一直没休息。”陈秘书打着哈欠说道，抬手放下一半车窗靠夜风清醒头脑。
顾衍一直注视着前方，车灯扫过的路两侧只有连绵不断的山。
“他来这里多久了？”顾衍沉默半晌后开口。“有半年了，一直住在学校，但昨天他要上课就没聊太多。”陈秘书扭头对顾衍说。
“昨天？你昨天就见过他？”顾衍收回目光，用他刀刻般俊美的脸、蕴藏着锐利的黑眸盯着陈秘书。
陈秘书抽动嘴角干笑两声，“啊……这里信号不太好，没能立刻通知您。”
“你现在可是越来越擅作主张了。”顾衍拿着手机不停在手里把玩，沉声说道，但也没怪他的意思。
越接近目的地，天气也变得越差，山里雨势急骤，车子不得不放慢速度。
坐在后座的人心情复杂，转着无名指上的婚戒忐忑不安。
脸色是不是有点差，见到了要说什么开场白，可以直接抱他么，顾衍的内心戏都快凑够一部电视剧。
抵达学校已是清晨，雨还在下，但没之前大了。
“我自己过去就好。”顾衍拿过雨伞打开车门下车。
他脚踩在满是泥泞的路，目光望向学校紧闭的大门，大步上前却看见铁栅栏门上落着一把锁。
“小伙子，学校放假了，没人。”孙大娘戴着一顶斗笠，身穿雨衣路过门口时对他说，“看你一副城里人打扮模样，你是来找小韩老师吧，他昨天回县城了。”
“您知道他住在县城哪里吗？”顾衍转身问孙大娘。
“这我可不清楚，不过呀，没两天就开学了，等他来上课你再找他也不迟。”孙大娘热心肠的告诉他，说完朝着山上小路走去。
顾衍失落地回看一眼斑驳的青砖瓦房，转身朝黑色轿车走去。
陈秘书连忙下车去帮顾衍撑伞。“他在躲我。”顾衍坐进车里低头说道，从满怀期待到希望落空也就一夜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