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青未涨红了脸再次发出几声“唔唔”。顾衍立刻将车停靠在路边。
他坐进后座，掐着他下巴慢慢拿下外套。“咳……咳咳……”韩青未双手背在身后，弯下腰不停咳嗽。
“抱歉。”顾衍边说边轻抚他的背，又拿出手帕帮他擦嘴。“滚。”韩青未缓过来立刻回骂他，又用力甩了下肩膀。
“青未，我没想对你做什么，我们谈谈不行吗？”顾衍拿开手心平气和地说，“随便谈什么都可以。”
“我跟你无话可说，”韩青未冷漠地看着他，“甚至一点儿都不想看见你。”
“可我有，我有好多话，你知道吗？你离开一百三十七天，并且每天都想看见你，”顾衍扭脸回看他，眼神里全是想念，“我昨夜到的云市，从云市到这儿要三个小时，又从这儿去了山里你教书的小学，真的好远……”
“去了学校发现你没在，又返回这里，可我并不知道你住哪里，我就沿街一直找……我说这些不是在博你同情，我挺活该的，就是……太想你，真的，特别想……”他说完将脸扭向车窗。
韩青未倚着靠背，余光里瞥见他下巴掉落一滴眼泪，他也撇开脸看向车窗外。
刚才明明挺恨他的，可现在为什么突然觉得心疼？韩青未不禁问自己。
记忆好像只是抽离了伤痛的载体，不记得这个人、不记得发生过什么，但那些伤痛感像根深蒂固一样，只要触及，就钻心的疼。
“前面就快到了，再委屈你一下。”顾衍说完换到驾驶座，往县城一家最好的酒店开去。
此时已经正午，但阴云密布的天丝毫看不出时间变化，压在头顶，令人窒息。
顾衍停车后，下车帮韩青未解开手上的领带，抓着他手一起往酒店门口去。
“你放开，我自己会走！”韩青未烦躁地掰他手指。“别动，就这样。”顾衍反而抓得更紧了，勒到血液都不怎么畅通。
进去后，他带着韩青未径直乘电梯上楼，房间陈秘书早已经安排好。
这家酒店是年后新开业的，韩青未匆匆过一眼，装潢还算精致。电梯停在七层，顾衍带他去到最里面一间公寓式房间。
韩青未被顾衍带进房间后，一个不留神又被他紧紧搂进怀里，随之而来，还有锁门声。
“干什么？”他紧张地去推顾衍。
“抱一下。”顾衍的拥抱应该是勒的那种程度，韩青未像被锁喉一样，下巴搭在他肩膀。
这个拥抱似乎有点绵长，客厅的挂钟“滴答滴答”不知走了多少圈，怀里人身体逐渐从僵硬到放下戒备，顾衍在他背上轻轻摩挲，韩青未放在身侧的手慢慢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