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韩青未陷入自我怀疑,萧冉又说,“不是,你怎么回事啊,跟失了忆似得,在他面前演,跟我就不用了吧。”
韩青未在她斜对面的沙发坐下,盯着地板沉默了好一阵。
“没有,我是真的不记得。”他双手插进头发里用力抓了一把,窝着脖子说道。
“不是吧?”萧冉也表示难以置信,“除夕那晚咱俩就喝点儿啤酒诶,醉的一塌糊涂的人都记得,你倒不记得了?”她凑过去问正薅头发的韩青未。
萧冉看他难受的样子,才觉这是不是开玩笑,连忙起身拉过他手腕对他道,“别薅了,都薅秃了,跟我去医院。”
“不用。”韩青未坐在沙发纹丝不动,抬头对她说。“不用什么不用,谁好端端的失忆?闹着玩儿吗?”萧冉一再坚持,拽着他胳膊将他拉起来,又往门口走。
韩青未拗不过她,只好服从,像个病号一样被萧冉开车载着去了医院。
两人进到医院大厅,萧冉跑去导医台问道,“你好,请问失忆挂什么科?”“建议神经科系。”一位女导医回道。
她要了韩青未身份证又把他安顿在大厅的候诊椅上。“你正常点儿行不行?我又没病。”韩青未声讨道,看萧然这样他忍不住笑了。
“大哥,你心是有多大?神经科诶!”萧冉不淡定横他一眼,“坐好,我去挂号。”
他看萧冉去排队,又低头仔细摩挲左手腕上一道凸起的疤痕,透着粉白的愈合线看起来并不久远,和无名指的痕迹一样。这些,只要和顾衍联想在一起,潜意识就会隐隐作痛,久久不能平息。
重新开始……一段遍体鳞伤的感情要怎么重新开始?忘了伤,痛还在,真的够了。
萧冉站的老远就看见他神色黯然地盯着旧伤疤看个没完,她脚步停顿几秒,又朝他走去。
“走了。”她拿着挂号单在他面前晃了下,韩青未起身随她往楼梯口去。
“县医院水平有限,如果待会儿医生说点什么严重情节,千万别慌。”萧冉并排走在他身边说道。
韩青未脚步轻快迈上台阶,“我真的没病。”他又强调一遍。
“没病最好,酒馆的杯子还等着你洗呢。”“你真是万恶的资本家!”
两人说说笑笑的上了三楼。走到诊室门口,韩青未才觉有些紧张,四处弥漫的消毒水气味更让他反感,他不由地皱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