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全他妈放屁,别他妈想把债赖我身上!老子当初给她治病花了多少万!现在要回来一点怎么了!”余伟捂着胃部蜷缩着身子,朝余和骂道,“再说钱都是她心甘情愿给老子的,死了又关我什么事!”
“你真的太恶心了,无可救药!”余和恨恨道。
李青怎么现在还会对这样的男人执迷不悟!
余和再看到这个人一眼都觉得反胃,拉住戴文曜的胳膊:“戴先生,我们走吧,不想拿东西了。”
余和刚转身,被余伟抓住了脚踝,男人趴在地上面色扭曲,道:“那个臭婆娘现在在哪个医院,我不信!”
余和一脚踢开了他:“你不配知道!”
听说初雪时接吻两个人会一直在一起
虽然戴文曜请了护理,但余和担心不够心细,辞了花店的工作,一直陪在李青身边。
眼看着李青情况越来越差,前几个月身体养出的一点肉在短短几天内因为只能输营养液迅速消瘦下去,脸上逐渐显现将死之人的灰白。
余和几乎每天都是以泪洗面,等到李青有清醒的时候还要强打起精神,跟她说几句宽慰的话。
现在李青完全是强靠仪器苟延残喘了,女人的气管被切开,一点声音都发不出,只能默默看着儿子,转动迟钝的眼珠也流下浑浊的泪。
余和的情绪还算平静,只是除了吃饭上厕所休息,几乎没从李青旁边离开过,一直给李青慢慢讲着以前的事,说自己其实都没有忘以前一家人好好在一起的生活,说很喜欢以前的爸爸,李青也是平静地听着。
戴文曜每天处理完公务后,也会来医院看望男生,晚上催促着余和休息。
十几天,余和也消瘦了五六斤,本就瘦弱的身材更加削瘦,戴文曜感觉自己稍微用力拉一下能扯断男生他纤细的手腕。
每一天对于李青和余和来说都像是等待死神前来判刑的折磨。
如同顾子安预料的那样,两周后的一天,医疗设施发出的警报滴滴声惊醒了在旁边打盹的余和。
行将就木的李青重新被送进了急救室,尽管心里都知道是徒劳,但当门打开的那一刻,余和的第一反应还是想问妈妈还有救吗?
但看到被盖着白布推出来的病床,余和的话没说出口。
戴文曜接到顾子安打来的电话,匆匆从公司赶到医院时,因为低血糖昏迷在地的男生已经重新惊醒过来,挂着吊瓶呆呆地坐在病床上,看到戴文曜进门才僵硬地转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