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卡停下穿衣服的动作,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太美,导致还没分化完全?
但经过几分钟的感受,苏卡沮丧承认,他真的是一条分化完就进入发情期的——色鱼!
这可怎么办?
人鱼进入发情期,在强烈的激素作用下,必须和配偶交/配,否则要忍受逐渐提高的发情热,腿部蜕皮,鱼尾掉鳞,尾纱脱落,直到……死亡。
人鱼这种生物,就是人类为了挽救越来越低的生育率,强行改造进化的物种,悲哀、美丽又脆弱的生物。
他们只能依靠人类,生下宝宝,才能维持生命。
随着体温升高,发清热会逐渐吞噬苏卡,会让他神志不清,脑部受损,会让他不能控制情绪,会在任何一位人类面前,袒露出神奇的鱼身。
苏卡抱紧自己,慢慢蹲在冰冷的光滑的地面上,那里还残留着鱼尾巴暖暖的气息。
迟渡的电话再一次响起,他不再相信苏卡的鬼话,一路跟服务人员打听,终于追到停止使用的二楼会所,警告苏卡别玩花样,再不出来,就进去把他揪出来。
他其实也很纳闷,苏卡虽然跳脱,但不脱线,很少如此任性,这种反常举动,让他非常担心,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
苏卡心情忐忑,他是一条人鱼,一条发情期的人鱼,必须找到与他交/配的人,生下小鱼鱼,怎么办?
他盯着手机屏幕,上面还显示这迟渡的通话记录,手指紧了紧,如果是给迟先生生小鱼鱼的话……
好像这件事情,也不是特别难堪,甚至在激素作用下,还一丢丢小兴奋。
炽烈的发清热,烘烤着身体,苏卡犹豫一阵,又拿起手机。
“迟、迟先生……”实在是太难为情了,苏卡的声音有点发抖,“那个,我……衣服湿了,能不能帮我开个房间呢?”
迟渡听得一头雾水,又看了看周围环境,“你掉进游泳池了?”
“没有、没有!”苏卡怕他闯进来,现在他屁股上的臀鳍还扎着呢,“我……我,刚刚弄脏了衣服,不好意思在卫生间洗,这里没人,就洗衣服,都湿了。”
找个借口太烂,但又有点道理,听起来也像是苏卡能干得出的事情,就多少有点诡异。
“说谎。”迟渡想了想,还是不留情面的戳破,但无论事实如何,他都会尊重对方的想法,哪怕是借口,“我去开房,一会把房间号发给你。如果在我发给你房号,十分钟后,还不见人,我会亲自下来捞你。”
“……”被直接戳破,苏卡在发清热的烘烤下,差点直接变熟,只能小声回复,“谢谢,迟先生。”
挂了迟渡的电话,苏卡长呼一口气,用尽吃奶的力气,终于把碍事的臀鳍收回去,终于把衣服穿全,不至于裹着毛巾飞奔上楼。
但是,他的耳鳍,死活收不起来,怎么弄都没用,长软如飘带的鳍纱,在空气中迅速干燥,发痒发疼,急的苏卡边挠耳朵,边原地转圈。
越急越忙,迟渡迅速办好手续,信息发过来,是顶楼的观景总统套房。
苏卡提着自己的四条鳍纱,陷入沉思……
不能再拖下去,他用毛巾沾水浸透耳鳍纱,再把它们一条一条缠在耳朵上,最后打成一个垂落的蝴蝶结。
最近的风波虽然被压下去,但苏卡出门还是非常小心的,帽子墨镜是标配,幸好还有帽子,虽然很难遮住耳朵,但也比没有好。
他边折腾脑袋,边蹭腿,热、痒,心悸,原来这就是真实人鱼发情感受,和实验室冰冷的感觉太不一样了。
成功把耳朵绑成哪吒,苏卡把帽子调到最大,然后扣在脑袋上,虽然松垮,但灯光昏暗的话,看得不是太清楚,只能说这人大概有病。
还好,已是晚间,二楼又在维护,来往的人非常少,唯独在举行比赛的会议厅那层人比较多。
好在迟渡订的是总统套房,并给服务人员留下苏卡的信息。
苏卡低头鬼鬼祟祟,从环形楼梯走下来,避开一楼大厅中心,直接走到专梯,一切还算顺利。
专梯的服务人员,见多识广,非常专业,对他帽子扣脸上,几乎找不到头的奇葩装扮,一点也没有露出好奇,或者询问。
八成又是有钱人泡小明星,可不得护着脸。
苏卡腿也痒,耳鳍被鳍纱绑成丸子,又疼又胀,发清热无时无刻不在蒸烤着,他感觉自己快要变成一条,冒着香气的熟鱼,几乎是煎熬着到达顶楼。
专梯服务人员收了迟渡小费,苏卡迈近电梯的瞬间,就通过内部短信系统,通知迟渡人已经到电梯。
顶层总统套房是直接分割独立的空间,一个专梯只对一套,直接进入与房间相联的会客区域,一般来说,这里会有管家。
但这时,苏卡只看见英俊的老板,在门口,站得笔直,抱臂玩味地看着他。
苏卡紧张地咽了口吐沫,躲躲闪闪叫声,“迟先生。”
“说说,你为什么要叫我开房?”迟渡毫无顾忌,似笑非笑,还特意压低了“开房”那两个字。
苏卡愣愣看着他,心潮鼓动,血液仿佛在沸腾,燃烧过每一寸皮肤。
心底有一个声音在说……
“想给这个人类,生一条小鱼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