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介呀!你看看这伤感情的!”白胡子老头放下手里的鸡,“你看我这不是没答应嘛!”
沈落碧一个旋身跳到另一个凳子上坐下,居高临下的看着白胡子老头,“你答不答应与我何关?”
“小颜儿,你看我这酒葫芦。”白胡子老头摘下腰间的空酒葫芦,一脸哀怨的看着她,“空了……再给师夫我点清酿喝。我一定听你的,你说不医咱们就不医。”
沈落碧唇角勾起,“琉璃,拿酒!拿一罐!”
白胡子老头瞬间挂起笑容,“小颜儿,我就知道你心好,不枉为师我这么疼你。”
“那人的病你有几分把握?”
白胡子老头拿着酒杯给自己斟满一杯,听到她的话,端酒杯的手微顿,“没把握,无非是续三个月的命而已。”
“不治之症?连你都没办法?”
“我是神医,但不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什么都能救。”白胡子老头仰头饮尽杯中酒,不动声色的目光看着她,“要是我能救,你希望我救吗?”
沈落碧目光纠结,故作轻松地说,“救不救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白胡子老头轻笑,刀子嘴豆腐心的丫头。
“那你答应他了吗?”
“我拒绝了。”白胡子老头往自己酒壶装着酒,酒水从舀子中成股流下,竟一滴不漏的尽数流进他那酒葫芦中。
沈落碧一个翻身,夺了那罐酒,“师夫,你不是说为医者不能见死不救的吗?”
白胡子老头伸手一击,那酒罐腾向空中,他一个跳跃接住,舀子一舀,酒水落入酒葫芦中,他满意地饮上一口,看向再次夺走酒罐的沈落碧,“为医者是不能见死不救,但为医者也不能去送死……”更不能再次让你卷入京都那吃人不眨眼之地。
沈落碧放下手里的酒罐,沉默地向内间走去。
“颜儿,你可曾放下心里的仇恨?”
沈落碧模糊了视线,一个闪身跳出窗外,身如轻燕,向黑夜里略去。
“颜儿!”白胡子老头顾不上还未装满酒的葫芦,飞身追去。
沈落碧不知跑了多久,一直到城西江边才停下,她看着江边漆黑的江水,夜黑黑,水茫茫,她揭了脸上的人皮面具,转身看着追到这的白胡子老头,“师夫,我恨他们,是他们灭我颜家满门。我爹爹为朝廷鞠躬尽瘁,怎么会有谋反之意?一定是他们陷害!是他们害我有家不能回,是他们害我家破人亡,是他们让我隐姓埋名,是他们……”
夜色与江水连成一片漆黑,江边那人捂着脸痛哭,灭门之仇,缘起缘生,究竟是虐缘还是旷世情缘……
京都
“李大夫,我父王怎么样了?”萧辰殁疾步上前。
“世子,恕老夫无能。”李珍时大夫摇摇头。
萧辰殁看着窗边的信鸽,抽取它脚边的信件,“已找到神医,只是神医言无能医治。”
“连宫廷御医都束手无策,更何况江湖医者。”他提笔回了一句,“无碍,速回。”
“辰儿……辰……”
萧辰殁几步向前,握住王爷微抬的手,“父王,辰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