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水寒眸光沉了沉,缓缓开口,“这都是值得。”
值得去换,值得去爱,值得去承受。
岔路口的岑花祭缓缓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对面的浴火之地,收回视线,白无常带着她走向那个小桥流水之地,孟婆早已在桥的另一端等着。
面露慈祥的孟婆笑着看着眼前的岑花祭,“姑娘,又见面了。每次都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岑花祭看了一眼浑身是血的自己,身上的伤口密密麻麻,她眸光沉了沉,隐匿的记忆渐渐揭开面纱。
孟婆问道,“这次可如愿?”
岑花祭摇摇头,“他还是来了,生死未知。”
孟婆给她斟了一碗孟婆汤,“那这次可愿赴黄泉入轮回?”
岑花祭摇摇头,一旁的白无常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她目光渐渐聚焦到他手里的生死簿,一个旋身,夺走了他手里的生死簿,她记得她自己的是在28页,当她看到她的功名罪孽空白的时候,她好像懂了。她向后翻,看到他的名字,看到他的罪孽,泪悄然滑落。果真如此。难怪这一世感觉不太一样。
白无常夺回生死簿,“你可知私自查看生死簿是何罪名?”
“他呢?”
孟婆搅着锅里的孟婆汤,“说到底你是改了命数,违了天规。只是这规章例律是这天地万物的法则,违者必会受罚。”
“皆我一人所为,与他何干?”
“本自是与他无关,只是他引了禁忌,承了你所有的罪孽。”
岑花祭苦笑连连,泪眼婆娑,尘事镜里是她的前尘往事。
将军之女,十四岁那年,她父亲战死沙场,她家兵权悉数上交先皇,择日便将她许给晋王。新帝登基,削蕃贬王,晋王也被夺了藩位,贬去边境蛮荒之地。
世人皆以为晋王生性软弱,从不参与政权,一心只守在自己的府中,从不出门。也正因为如此,他这个废妃之子才得以苟活。
而她,将军之女,整个赵国兵权皆在他爹爹一人之手,号统三军,得先皇忌惮,终于还是将她爹爹花无缺射杀在沙场。一夜之间,将军府没落只剩她一人。
蛮荒之地,她与他成亲,成了他的正妃,本就武艺极好的她,后来成了他手下的王牌,他说,带他功成名就,便封她为后。他卧薪尝胆,养精蓄锐,十七年的沉寂只为这一天的谋权篡位。
只是谁知他对她的诺到头来只是一场笑谈,终究是她太傻。
她暗中筹建的墨羽阁是他的情报中心,里面的暗卫全部由她亲自挑选培养,全是她的心腹,只听命于她,只是被想到竟成了他杀她的借口,而他,易水寒,有一天他说他要娶她,她笑他,说她早已是嫁给晋王的人,怎么能跟他在一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