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冬之日,大雪纷飞,少顷,银装素裹,皑皑白雪。
染倾雪烧了南越宫中传来的信件,披上外衣,抱着琴,走在宫中小径,留下串串脚印。
御书房的侍卫拦住向前的令妃,“皇上有旨,任何人不得入内。”
染倾雪手指微动,琴音微响,那几个侍卫被一道气浪震翻,她手指滴着血,浸透了白色的包扎布。她几下除了那碍事的布子,丢在地砖上,推门而入。
染倾雪一步一步走近,她手指染红琴面,三千墨发散落在肩,她径直跪于殿前,朱唇微启,“南越公主染倾雪向皇上请命,回南越平叛。”
萧轻尘嘴角带笑,伸手禀退了太监、侍卫,“放你回去,你若不回来了怎么办?”
“待平定叛党,倾雪速回。”那女子一身红衣,抬眸道。
萧轻尘看着她,笑了笑,“宫中之事,你大哥一人即可平叛,何须你一女子?”
那女子抱琴起身,“皇上准,还是不准?”
萧轻尘一个旋身,取了墙上的箫,下一瞬他落在她身后,口中含箫。
染倾雪托起琴,大红衣袖翻飞,一个撤力与他面对面,仅三步之遥,她手指微动,音韵随之倾泻而出,音为刃,直夺萧轻尘命门。《苍世》第七曲现世。
萧轻尘微微吞吐,箫中传音,抵住她的音刃,曲调进而激昂,反将一军。
染倾雪唇角带血,她看向他手中的断面玉箫,通体碧绿,晶莹剔透。
萧轻尘蹲下伸手抹去她嘴角的血,叹了口气,“朝政之事,何须女子?若是你再瞎操心,我便让那白鸽飞不去你那冷月宫。”
或许她从未发现,在她面前,他向来以我自居,而不用朕。
他拦腰抱起她,把她放在塌上,地上留下一琴一箫,皆是上古之物。
染倾雪看着他小心地给自己受伤的手指涂着药膏,“萧轻尘,你欠我一个解释。”
他给她重新包好手指,抱住她,“倾雪,南越现在朝政混乱,不要相信任何人,护好你自己,等我去接你,给你解释。”
暗卫现身,萧轻尘走过去看着信,嘴角冷哧,眸中也变得冷冽,“看来兔子急了。”
他取了琴,递给她,“来人,把令妃送回冷月宫,从此不许踏出冷月宫半步。”
他向暗七做了手语,她在你在,定要死命相护。
染倾雪看了他一眼,抱琴离开。
萧轻尘拿了剑,腰间别了箫,拿了帕子轻轻擦拭发着银光的剑柄,案几上是烫金的兵虎符。
谢廷风护国大将军秘密进宫,萧轻尘将兵虎符放到他手里,向他点点头。
淑芳宫
皇后换了便装,后门已停好了马车,她爹爹起兵造反,今晚逼宫。
她望了一眼寝殿,看了一眼来时的小径,当年她凤冠霞帔,如今人走茶凉,“萧轻尘,是你不义,休要怪我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