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奇怪道:“话说回来,准提道友现在不是应该在巫族吗?怎么来了紫霄宫?”
准提沉默了一瞬,咽了咽口水,有些胆怯道:“那一日圣人老师证道,降下无边威压,我当着祖巫后土的面直接化回了道体。待威压消失后,我怕祖巫找我算账,我就先跑了……”
三清表情微妙,准提连忙道:“不提祖巫之事,你们三清当日将我从西方掳走,卖与祖巫,你们欠了我一番大因果,你们必须要补偿我!”
三清对视一眼,老子沉吟道:“你先说说看,你想要如何补偿?”
准提的视线在剩下三个蒲团上扫过,笑道:“我们兄弟好不容易从巫族跑出来,累的要命,现在就希望有个位置歇歇脚。”
说着,又抹了两把眼泪:“我们兄弟怎么就那么可怜啊!”
三清微垂着眉眼,知晓了准提和接引的真正来意,三清没有立刻应下,只是先看了另外几人一眼,颇为客气的问道:“几位道友如何看呢?”
女娲淡淡扫了准提接引一眼,轻哼一声,坐正了面向高台开始打坐,根本不理准提接引。
倒是红云,听准提接引这一番经历,跌宕起伏,再看看准提那蹭亮的光头和被捋的一干二净的树叶,还可怜兮兮的抹着眼泪。
红云真的是头一次看见人掉眼泪,还哭得那么真诚,准提看上去那真叫一个可怜啊。
红云不由动了恻隐之心,遂起身对准提说道:“罢了,看你哭得这么可怜,这个位置就让给你坐吧。”
准提大喜,立刻在红云位置上坐了下来。只是刚做好,立刻就感觉到自己冥冥之中竟与红云结下了一番大因果,脸色当即变了一下,但很快就调整好,没让其他人看出端倪来。
准提在伏羲女娲和孤单一人的鲲鹏身上看了看,真诚的与三清道:“三清道友,我师兄为了救我也受了很多苦,你们也帮忙叫个蒲团给他坐坐吧。”
女娲和鲲鹏齐齐看他,神色冷酷,准提心想女娲兄妹两个不好对付,还是拿鲲鹏开刀吧!
于是,准提斜睨着鲲鹏,语含轻蔑:“这位道友竟是披毛带甲之辈所化,根脚不正,要我说,怎配与三清道友同坐呢。”
鲲鹏脸色大变,元始冷冷看了他一眼:“起来。”
鲲鹏怒道:“三清、准提,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准提面对三清和面对鲲鹏是完全不同的模样,冷哼道:“就是欺你如何,你想与我们师兄弟动手吗?”
鲲鹏咬着牙,一脸愤怒的看着他们二人,旁边还有三清冷眼相助于他们,鲲鹏自知自己绝不是几人对手,深呼吸几下后,含恨起身,将位置让了出来。
鲲鹏走到一旁,满眼阴毒的看了蒲团上坐得几人,又无比的阴冷的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红云,心中暗暗下决定,日后他定要报复这几人,让他们为今日之事付出代价!
镇元子看到鲲鹏的眼神,便知鲲鹏绝非善类,心中暗暗叫苦,他把红云往自己身旁拉了拉,轻声与鲲鹏说道:“道友,三清与准提有因果在前,红云即便不起身,也要被三清逼迫,他与你一般,亦是无奈之举,还请道友不要怪罪。”
红云不解的看了眼镇元子,不知道镇元子为什么要这么说,他其实就是看准提可怜啊。
镇元子不动声色的揪了他一下,红云虽然不解,但好在没把话说出声。
鲲鹏想到自己也被三清欺压,对红云的怒气稍稍弱了一点,冷淡应了一声,没有说话。
镇元子见鲲鹏看红云的眼神中,愤恨消去许多,不由松了一口气,准备回去再准备点人参果给鲲鹏,好好安抚一下他。
准提接引美滋滋的在蒲团上坐了下来,在之后不久,陆陆续续又有许多道人赶来。不过后来的人中,少有如准提接引这般既不要脸面、又实力强横的,没有人在抢蒲团位置。
准提和接引不由松了一口气,只盼百年之约快点到来,这样他们的位置就保住、再无波澜了。
在众人急迫等待中,百年之期终于快要到了,最后一天时,却又有一行人来到了紫霄宫外。
他们人数众多,血气浓郁,隔着老远就让紫霄宫众人察觉到了他们的威势。
帝江率着祖巫,终于在最后一天赶来了紫霄宫。
帝江推开紫霄宫的大门,紫霄宫内的道人全部看了过来,包括三清、女娲、准提接引,在看到来人是祖巫时,都不由一愣,准提接引更是齐齐变色。
帝江的视线在紫霄宫里扫了一圈,看到紫霄宫里坐满了各种根脚的道人,冷淡的哼一声,抬头挺胸,霸气的领着祖巫们从人群中穿过,直接来到最接引金台宝座的地方,蒲团也摆在这里。
帝江看了眼,见偌大的紫霄宫居然只摆了六个蒲团,立刻不满道:“这紫霄宫怎么回事,怎么才有六个蒲团?我们兄弟大老远从巫族赶过来,居然连个位置都没有!”
帝江话一出,便是三清脸色都有些微妙,女娲和准提接引更是脸色骤变。祖巫可是十二个都在呢,而他们又性格霸道,肯定是做得出让他们让位置的事情的。
坐在蒲团上的几个,三清虽然觉得和祖巫交锋麻烦,但是相信,祖巫应该不会和他们抢位置。女娲和准提接引就不一样了,神色非常不自在,没有位置坐得人看他们的眼神更是带了几分幸灾乐祸。
被抢了位置的鲲鹏眼睛一转,立刻笑了一声,当即对着准提接引发难:“准提你个孽畜,你的主人已经来到,你既有位置坐,还不快快起身,将位置让出来!”
准提整张脸都要气青了,帝江不由看了出声的鲲鹏一眼,又看了看准提,问道:“什么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