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尘抚摸着他的脸颊,短短几天时间瘦了十几斤,他心疼啊,可他也理解祁川的难过。
祁伟富所作所为从祁川小时候就已经种在了他脑海里,祁川从未怀疑父亲,哪怕对他不好,因为他知道小时候父亲是最宠他。
然而现实却给了他狠狠一巴掌,父亲杀了母亲,为了几张合同甚至几次加害于他,放火烧他,栽赃陷害,过往自己承担的一切如今却是父亲一手造成的。
祁川一时间从痛苦中走不出来,洛尘便陪在他身边,每时每刻都陪着,只要他在,祁川便能安心的睡觉。
洛尘现在比较担心的还是祁川心理健康问题,甚至他之前治愈的特定恐惧症再次袭来,这次比上次还要严重。
他对这个世界好像都已经绝望了,对谁都不亲近,对谁也不信任,开始洛尘还能离开家去帮徐局查案,但在他连着两天回家晚了以后,祁川彻底不让他走了。
“尘哥!尘哥!”
洛尘急急忙忙从洗手间跑了出来,裤子都没来得及扣好。
“宝,怎么了?”
“尘哥,你别走。”祁川这么一个人现在却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了洛尘脖子里。
“尘哥不走,刚去上厕所了。”洛尘抱着人坐在了沙发上,祁川很快又睡了过去。
洛尘吻了他额头一下,就这么抱着让人睡觉。
洛女士照顾毕竟不方便,洛尘也不放心,最后只得在家办公,有事电话中沟通。
洛尘贴心又温柔,祁川的记忆里全部成了九岁之前的画面,医生说,祁川是对九岁以后所发生的事情自我排斥,他想要忘掉,可又忘不掉,所以他现在只能想九岁之前的事情。
九岁以前,祁川一定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
在漫长的治疗过程中,洛尘几次都想闯进监狱找祁伟富,可冷静下来又觉得自己太意气用事了。
有一天祁川突然问他:“尘哥,我是不是病了?”
当时洛尘听到这句话瞬间就奔溃了,眼泪根本控制不住,可他的坚强啊,他如果也倒下了,那祁川就没有依靠了。
“并没有,川哥只是在找一个方向,而尘哥在这个方向的尽头等你,这是尘哥和你玩的一个游戏。”
祁川面无表情,往怀里拱了拱又睡了过去,这一刻洛尘再也绷不住了,或许是那一句是不是我病了刺激到了洛尘,他搂着人眼泪哗哗往下掉,但他一定声音都不敢出。
从那以后祁川好像慢慢变好了,会选择出卧室吃饭,在看到洛女士和老张对他们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