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这死司里会有这么多死人,凌辱、惨无人道的刑罚,不知多少人是因为不堪其痛而自尽的。
二十杖落下来时,他整个人抖了下。
大概是臀部已经肿胀破皮了,白衣逐渐渗出刺目的血,又一小片蔓延开来,白恒的嘴唇被他自己咬破了,铁锈味弥漫在嘴里,又一杖落在臀腿交界处时忍不住一口血咳出来,他的脸上都是汗水,鬓角落下的几缕头发湿漉漉的,贴在脸颊处。
啪!
啪嗒!
每打一下,除了闷哼外,白恒都未再发出声音,那狱卒看的怪有意思的,来此受刑的,一般一开始都不吭声,都最后要么死掉,要么求饶,这人不知道能撑多久。
三十杖打完时,地上的人已经没了动静,头垂趴在手臂上,看样子是昏过去了。
“端点水过来。”
“是。”
临头的接过水盆时直接泼到地上青年人脸上,那具身体下意识抖了下,水珠合着冷汗一并淌下,看不出好坏的血手指动了动,就又被一脚踩上,使劲碾了下。
白恒险些痛呼出声,手臂痉挛起来,他只觉眼前一黑,片刻后才又逐渐恢复麻点般的光亮,他嘴唇干裂,疼痛难耐,只想要昏过去,昏过去就感觉不到了。
那临头的狱卒蹲下身,看着那张原本眉目如画的脸上此时狼狈不堪的样子就觉得有趣解气,来这儿的公子哥很少,基本都是些盗贼和底下阶层的人,难得有这么灵气的人。
青年人光滑的脸上只剩下苍白和嫣红两种颜色,湿漉漉的长发贴在身上,唇上的血顺着下巴流出,明显看出上面咬破的伤口,身上除了被血染得一条条的,还有那汗湿的前胸后背,以及肩膀和衣襟处刚刚被泼上的冷水,潮湿一片。
第一顿牢狱“饭”应该差不多可以了,上头的命令,可以弄残但不能弄死,那白家还是江南酒家之首,多少还是有点势力的。
“行了,带回去吧。”
白恒被拖着带回牢狱时,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浑身力气,只能躺着,缓缓闭上眼睛,眼里梦里好像都是黑暗一片。
帛新城的文渊书院。
李明彦和林叶城等了一上午,文夫子让他们在里面等,外面热,他俩就去了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