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
两口。
白恒幽幽转醒时，借着一丁点光亮瞥见了一个人影，逐渐地清晰，他忍不住嘴角弯起，但又牵到伤口，痛的又垂下去。
“叶城……”他声音喑哑，轻的像是没力气说话。
“你醒了。”
“这里……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
“我会救你出去的，无论用什么办法。”
“不……”白恒艰难的呼吸，他伸手却发现手腕处已然脱节般无力，不禁有些着急。“你不要待在这里……苏眉的大哥在这里，他会伤到你的……”
白恒喉结滚动，顿了顿才又缓慢说：“邵桑去找山庄的人了，他们会来救我的……”
林叶城搂着他，跪在一旁，把头埋在他肩膀处。他没有回应白恒，但他知道自己等不了了，等不了那些人来救他，他现在在这里随时都有可能死去，林叶城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八十三 报复与救赎
白恒轻轻叹息着，“这是我欠苏眉的，当是为她还债……咳咳！”
“那也算我一份。” 林叶城接道，轻拍着他背，顿了顿又起身，又把葫芦拿出来，“还要喝水吗？我喂你。”
“嗯。”
因为人也醒了，林叶城便没有再像刚刚那样，只把葫芦递到他嘴边，又灌了两小口。
一刻钟到了的时候，狱卒拉他出去，林叶城抓着木柱子又深深看了白恒一眼。不知为何，他特别害怕这是他与白恒的诀别，他身上的伤，苍白的脸，都一遍遍在印刻在心上。
“走了走了！”
白恒脚上有镣铐，那处裸露的脚踝上已青紫一片，肿胀有半寸高，他艰难的挪到牢狱旁边，十指分别握住两根粗壮潮湿的木栏，回看着。他整个人只有那双眼睛还是好的，还像从前一样看着自己，带着浅浅的慵懒的笑意。
林叶城回头看他，幽暗处愈发幽暗，不知怎的他心头一热，突然就转身跑了过来，那狱卒猝不及防。他跪到地上，一把抓住白恒的手，眼泪啪嗒啪嗒落下来。
“你等我！”
“白恒，你不能死，你要等我听到没？”
“我明年一定会考上京试，然后做了官带你一起，你，你还要带我放风筝！”
白恒感觉到脸上有一片濡湿时，叶城已经被拉开了，门口有两个壮汉狱卒跑过来就拦腰把林叶城拖走，动作粗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