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自幼在边境长大，可沈云栖印象中自己鲜少会在启元节这天上街，他看什么依旧都很新鲜。
红亮的烛光外面罩上大红色或是橘红色的纸罩，将行人的脸映得十分喜气。江临的脸也被映上红色的斑斓，随着走动光斑在他脸上流转。
前方人流突然密集了很多，沈云栖握住江临的手和他十指相扣，“抓紧点，别让我走丢了。”
人群中突然爆发出的喝彩声盖住他原本的声音，江临只能从他的口型中极力辨别他刚才讲了什么。
分辨了几个字江临就放弃解读下去。
不管了，沈云栖刚才一定是在跟他告白。
江临笑眯眯地朝他点头，又亲亲他的额角。
见此沈云栖还当他听清楚了，也跟着笑起来，并没有在同一个频道交流的两人各自因为对方的表现而愉悦着。
穿过层层叠叠的人墙，才能看清内围的景象。
是个舞娘正在表演节目。
从长相上判断她明显来自异域，穿着打扮在本地人看来过于奇异，面罩红色的薄纱，正随着音乐快速地旋转。
在沈云栖封王之后打了几场漂亮的仗，异族已经有将近五年没有敢再发动大规模的战争，边境两方百姓的关系有所缓和，甚至在城中也偶尔可见异族人。
舞娘身材苗条，上衣有些短跳舞时会露出一截腰肢，沈云栖只看了一眼就背过身把江临拉走。
“这有什么好看的，这些异族人穿衣风俗可真是花哨。”他低声抱怨。
真难得，平日里对着江临言行大胆开放的沈云栖突然也变成了老干部。
前方还有许多人妄想挤进来看一眼表演，逆着人群走的两人离开得很艰难，沈云栖一个不注意就被人撞了一下肩膀重心不稳身子晃了晃，江临在身后托了他一把。
“小心点。”江临把他拉到自己身后替他挡住人流不让别人碰到他。
沈云栖乖巧地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安心并沉溺于这种有人护着的感觉，眸间生出星星点点的笑意。
一路走到静安湖旁行人才肉眼可见地少了很多。
此地和几步之外的热闹仿佛隔绝开来，有树叶遮住大部分人的视线，是最适合恋人的见面之处。
不远处就有一男一女正在月下倾述心肠。
沈云栖凝望着漂浮着粼粼月光的湖面，表情稍显正式，“此湖名为静安，和我的封号只有一字之差。我年少时曾想过要与自己的王妃来此地看看，今日这愿望实现了，那王妃你，有没有什么想跟本王说的？”他转头定定地看着江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