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粥抬头和简初对视:“怎么了?”
“行李我基本收好了,请搬家公司就行,你和我一起先去见个人。”
乐粥一脸莫名其妙:“见人?谁啊?”
随后简初带着乐粥,到了一间派出所。
乐粥张着嘴惊讶的一阵,扭头看了看简初,那人一脸轻松,好像前面的不是派出所,而是街角的公园一样。
乐粥揪了揪简初的衣角,凑近了点,说:“我们来这里干嘛呀.....”
简初反手握住乐粥的手,轻笑道:“走,去看看‘老朋友’。”
乐粥一脸问号,但也任由简初握住手,跟着他走进去。
守在门口的人好像认识简初,没说什么,竟然直接让他们走进去。
走过前面的一间间铁栏杆的房间,乐粥有点不喜欢监狱里的气氛,让人很难受,隔着栏杆的人盯着他和简初,乐粥不自觉紧了紧握住简初的手。
然后是相对舒适的房间,白色的,隔着窗户,能隐约看见里面的家具。
然后,他在末尾的房间,透过墙上起灰的玻璃窗,乐粥惊奇的发现里面,竟是舒鹤轩。
舒鹤轩似乎也看见了他和简初,情绪突然非常激动,像个丧尸一样跑过来拍打窗户,嘴里说着什么话,可是隔音材质,乐粥没听清。
简初还是一脸轻松,带着乐粥晃了一圈又走回去,像是散步一样,什么话也没说,什么事也没做。
无声嘲讽,最为致命。
从始至终他们的手都紧紧相握,没有一刻放开,而这两只手也被舒鹤轩看了个全。
临走之时乐粥没忍住扭头看了一眼白色牢房,里面的舒鹤轩面目可憎,死死盯着乐粥,不过乐粥并没有被他吓到,反而觉得,舒鹤轩非常可悲。
走出相对压抑的环境,乐粥隔了好久才开口问简初:“他家里不是...怎么还是被抓进去了?”
简初看着乐粥,笑了笑,说:“我们在这段时间掌握了之前他的其他犯罪证据,他的父母也不会还和简氏作对,而且,我发现他的母亲去年生了个男孩。”
乐粥回头望了望派出所的大门,叹了口气。
“怎么了?”简初问他。
“虽然他挺可恨的,可是这样一看,也蛮可悲的,没有受到正确的教育,一身才华成了无用功,最后父母放弃了他,他的一辈子都毁了吧。”
简初柔声道:“不完全对,他确实也有其他犯罪的证据,他就是个罪犯,毋庸置疑,不过可悲到确实是。”
乐粥回过头,看了看简初,似笑非笑着说:“我倒是想知道,舒鹤轩他究竟有没有真的喜欢上你呢?”
简初听见这句话,显然愣了一下,随后开口:“...也许吧,不过已经和我没关系了,我不会和他有任何瓜葛了,也不想有任何瓜葛。”
乐粥嗤的一声笑出来:“你求生欲好强啊,我真是这么想的,就好奇一下。”
简初点点头:“嗯,我认真回答而已。”
乐粥不了解舒鹤轩的人生,不知道他的过往,为何会让他变成现在病态的样子,可是这也和他没关系了。
也许是个悲惨而不自知的人吧。
他抬头看了看简初的侧脸,两个人的还相握着,路边的枫树叶子不知什么时候变红了,好像红了很久,只是一直没注意过,就像他们不自觉换上了厚衣服。
昨日暴雨过后是今天的阳光,照在简初脸上,柔和而温暖。
乐粥轻轻凑过去,在枫叶翻飞的街道旁,亲了亲简初的嘴角。
眼前人明显为乐粥突然的亲昵呆住了,后者乘机抽出被简初握在掌心的手,两三步走在那人前头,转身说:
“走快点啊。”
简初反应过来,轻笑,将手插入口袋。
“嗯。”
简初跟在乐粥身后,看着他的步伐轻快,似乎心情很好。
他其实一直不敢去想,有时还觉得自己怎么变得胆小了,他不敢回忆当时看见乐粥的场景,难以想象他是多么焦急,多么难过的等待着自己,伤痕累累,呼吸微薄,好像下一秒就会握不住他一般。
值得庆幸,面前这个人,他坚强,他心里有股力量,支撑着曾经的简初,也支撑着现在的自己。
千言万语只能汇成一句话:
喜欢他。
简初加快脚步走过去,伸出手从背后拦腰环抱住乐粥。
“干嘛...还有人呢,这是外面。”乐粥用手肘抵了抵简初。
简初听话的放开他,转而想牵起乐粥的手:“那回去再抱。”
乐粥笑出声,他侧身,张开双臂,对着简初露出两个酒窝。
简初走上前紧紧抱住他,手指间的发丝带着暖意,两个人在枫树下面相拥,相互眷恋着彼此身上的温度。
乐粥觉得稀奇,问他:“你居然没开车吗?”
“没开,和你散散步挺好的。”
也是。
乐粥弯腰捡起一片火红的枫叶,两指摩擦,转着叶片。
简初看着他,道:“可以做书签?”
“我以为简少爷的书签都是金边的,怎么也会捡路边的树叶子?”
简初看出来乐粥有意打趣自己,忍俊不禁:“是以前,小的时候偶尔看见外面的枫树叶,觉得好看,可是我没捡过。”
乐粥郑重的摊开简初的手:“送你了,定情信物,你要好好保管,以后我会检查的。”
简初小心翼翼收起枫叶,好笑的说:“你怎么知道我有没有好好保管?枫叶都差不多一样,我要是不小心弄丢了,随便去路边捡了一片敷衍你怎么办?”
乐粥神秘兮兮的用食指抵住嘴:“秘密,这个枫叶不一样,上面有我的特殊标记,反正能认出来的。”
简初无奈的摇头,手轻轻捂住放枫叶的口袋,思考找个专业的人做成标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