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骁不怕周景辞不再信任他,也不怕周景辞日日折磨他,只要周景辞健健康康地待在他身边,他就心满意足了。
他愿意日日夜夜与周景辞待在一起,查岗报备都没问题,他不需要自由和尊重,他只想要周景辞陪着。
魏骁的青筋从额头上一条条的暴了起来,这些话他忍了这么久、这么久,早就忍烦了,忍腻了。
“景辞,你摸着良心问问自己,我难道想背叛你么?”
他们不是寻常的情侣啊,他们一起走过了那么多风风雨雨。他们不仅是爱人,其实早就把对方视为了家人。
所以,哪怕是周景辞在公司里架空了魏骁,魏骁都从来没有想过要与周景辞分开。
他们哪里分得开呢?
他们不仅是打碎了骨头连着筋的关系,这么多年,从青葱岁月一路走到中年,他们连骨头都长在了一起啊。
创业以来,魏骁与周景辞一直没公开过关系,以前周景辞顾虑颇多,总是瞒着外人,直到后来魏骁失踪了,才终于将彼此的关系大白天下。
这些年里,魏骁不是没遇到过对他投怀送抱的人,更不是没面对过诱惑。
生意场上,饭局中,多少人明里暗里要往他身边塞人,多少人都动过心思,要当易购的“老板娘”,男的女的,外围、小明星,他统统见识过。
魏骁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面对赤,裸的诱惑,他自然不会是毫无感觉的。
就算是知道他俩关系的,也会明里暗里地对他讲,你现在功成名就,什么样的人得不到?别说是gay了,就连夫妻之间,也多得是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何必委屈了自己。
再说,就算在外面玩儿玩儿,周景辞也未必知道。
可饶是如此,魏骁却一次都未曾踏过这片雷池。
他对周景辞又爱又敬,他舍不得伤害周景辞,更不想欺骗周景辞。
他的周景辞是天下最好的人,他不愿意让周景辞变成那个等他回家的人。
想到这里,魏骁喉咙一紧,“你以为我想失忆么?你以为我想跟别人做,爱么?”
周景辞坐在地上,肩膀倏地一颤。
魏骁干笑了两声,“景辞,你知道么,我现在想想就他妈的觉得恶心。我觉得他脏,也觉得自己脏。”
周景辞的嗓子里像是塞了张砂纸,涩得说不出话来,不过,魏骁也不指望他会说什么。
“你真的不明白我有多爱你么?我宁愿自己痛苦,都不舍得伤害你啊。我不想的。”
周景辞是魏骁心尖长出的玫瑰花,就连周景辞皱皱眉头,他的心脏都是生疼的。
说出这些来,魏骁终于平静了些许,他缓了几分钟,自嘲地说,“你嘴里说着不怪我,可你做的事情,哪件不是在惩罚我?”
周景辞痛苦地用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任由泪水大滴大滴砸在地板上。
“景辞,这么多年了,除了这次以外,我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么?
周景辞在黑暗中无声地摇头。
他知道魏骁没有过。
魏骁深深叹了口气,他的戾气终于消散了,像是突然用光了身上所有的劲,冷静地说,“我知道你想分开,老实说,我这辈子都接受不了这件事。”
“可我又不能逼你,我舍不得看你难过啊,所以我只能接受。”
“你说得对,爱情是两个人的事,可分手从来都是一个人的事。”
“我接受。”
他也只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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