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黎接过水杯后抿了一小口，有些犹犹豫豫，“严阿姨她......”
严洁旭在两人完全标记的隔天晚上给栾曦打过电话，电话里她的语气算不上好，尽是在指责栾曦的冲动，怎么不与她事先再商量商量之后做决定。
当时栾曦一手接着电话，另一只手轻轻拍着沈黎的背脊，Omega刚经历过一次激烈的性爱，睡梦中的小脸微微皱着，嘴里时不时地哼唧几声。
电话那头的严洁旭在两人之间瞬间察觉出了不对劲的情况，“你还问我是怎么知道的？”
“栾曦你知道你多大了吗？我看你就跟刚成年的毛头小子差不多脾性，你真的为沈黎着想过吗？他才多大？你在做这些之前替他请假了吗？他们班主任今天都打电话问我情况了，而我却什么都不知道，反过来还要问班主任沈黎在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栾曦被严洁旭的一通责骂说得没了声。
他也无力反驳。
严洁旭说得并不是没有道理，相反，全说在了栾曦的心上。
他的确没考虑周全，就好比现在，他是完全标记了沈黎没错，但标记之前真的有考虑过沈黎的感受吗？
Omega在发情期时的受孕率相当高，沈黎对这些真的足够清楚吗？
其它的话严洁旭在电话里并没有多说，只通知栾曦在沈黎身体恢复后把他带到自己那儿。
“我妈……恩…那边没事，你别多想。”
栾曦伸手摸着小孩的黑发，半晌后轻声道了一句，“宝宝，对不起。”
“恩？”
沈黎似乎是没听懂对方为什么要道歉，“你说什么？为什么要向我道歉？”
两人对视了好一会儿，栾曦才缓缓道出了原因。
此时Alpha的情绪显得格外的紧绷，仿佛一不小心就能攻破他伪装出来的铠甲，刺中了他的软肋。
沈黎身上还穿着栾曦宽大的体恤，这是Alpha亲自给他换上的，过于宽松的衣服在发情期里异常的便于穿脱。沈黎把手中的水杯放在床头柜上，Alpha的情绪能感染到被他标记的Omega。
这几天内他们曾亲密无间的接触过好多次，沈黎能体会到栾曦此刻的心情。
“你不用向我道歉。”沈黎说。
他从床上慢慢挪到Alpha的怀里，沈黎身上香甜的信息素混合着雪松与罗勒叶的味道，在某种程度上给了栾曦一份安全感。
“做之前你问我好多遍愿不愿意，我的答案都是一个。”
沈黎岔开腿坐在Alpha的腿上，手环着他的脖颈，“一直都是唯一的一个。”他抬头亲了亲Alpha的嘴唇，吻得很轻，一触及分。
AO之间的标记是双向的，沈黎心里都清楚，栾曦现在可能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坚强，他在懊恼，在反省，然而这些情绪都是因为严洁旭的那一通电话。
但严阿姨也是为了他好，才会对栾曦说出那些话。
“我们明天就去严阿姨那边好吗？”
栾曦回抱住怀里的人，额头抵着对方的肩窝，考虑过后道：“不行，你还在低烧，身体还没有完全好透，我们后天再商量。”
沈黎笑了，“好，那就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