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金桂盛放,飘飘洒洒落了探花郎一身一发,他那双向来含了三分笑意的桃花眼淌出的的眼泪,烫得晏雪声心口生疼。郁瀚徽赤着身子躺在桌案上,笔墨被挥洒了一地,污了他雪白的外衫。他肩头落了枚明晃晃的咬痕,黑发散落一桌,衬得那肤色惨白如月。
他怔怔望着窗外那轮圆月,声音喑哑,“相见争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
晏雪声捡起地上凌乱的衣裳,胡乱包裹住他冰凉的身体,他手足无措地反复擦拭探花郎眼角的残泪,酒意清醒了大半。
“殊儿,”晏雪声叫他的乳名,“我会对你好。”
郁瀚徽抬手捂住自己双眼,“陛下,都忘了吧。”
番外·鲤儿的婚事(2)
屋里那对龙凤喜烛静静燃烧,戚澹容忽然察觉到对方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多了些许温柔,烛火映得他面颊微红,他仰着头望着晏雪声,想开口唤他,却又不知如何称呼,只能哑着嗓子叫了一声陛下。
他声音并不大,却像是猛然惊醒了晏雪声一个梦境,晏雪声的眼神倏然清明,他掩在宽袖下的手握紧又松开,最终那一声叹息却也没叹出口来。
戚澹容让那双深沉的眸看得双颊滚烫,于是垂了眼睫不去看他,只盯着自己的指尖出神。这时却察觉脸上一凉,竟是被晏雪声捏住下颌被迫又抬起头来。
已经入春了,为何他的手却……
“海棠花很衬你。”
晏雪声忽然开口,打断了戚澹容心头越发纷杂的思绪,他的指腹在他侧脸轻轻摩挲,声音又轻又哑,“你我已是夫妻,无需叫朕陛下,朕表字怀章,你呢?”
戚澹容只顾望着他出神,海棠花……海棠花自然是衬他的,只因他的信香也如同这海棠花一般,是没有味道的。这样的坤泽别说皇室,只怕连京城中的人家都要嫌弃,戚澹容怔怔望着面前年轻的夫婿,长睫抖得越发厉害了。
他迟迟没有答话,晏雪声一挑长眉,待看清他的模样后却又笑了,“朕又不会吃了你,怎么怕成这样?”
他松了手,在戚澹容身边坐了下来,“皇后,你还未告诉朕,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