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泽恩这个人总是冷的,谢知周先前心血来潮给他买了件红色的外套,却没料到,冷暖碰撞,是出乎意料地格外好看。
学校摆了不少景,拿来给学生们拍照。有摞成半人高的医学全集书,也有绘制成一面墙的骨头架子。谢知周举着自拍杆,跟着热热闹闹的人群拍了好些照片,热络的朋友们,平权小组的组员们,还有同班同年级的同学们,最终都化为了一张又一张笑容洋溢的合照。
拍的差不多了,谢知周忽然说:“还有一个地方。”
季泽恩看了他一眼,两人几乎是同一时间开口:“老石碑。”
刻着医学生誓言的石碑很多,而其中老石碑是最老,最大的那一块。它坐落在校园深处,斑驳着岁月痕迹。石碑后是一位医学前辈的雕像,带着永恒不变的睿智却温和的目光。
这回没有多余的姿势,两个人只是安静地站在石碑的两旁,带着几分虔诚,几分谦逊。
谢知周按下了录像。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举起右手握拳,郑重开口。
“健康所系,性命相托。”
“当我步入神圣医学学府的时刻,谨庄严宣誓。”
“我志愿献身医学,热爱祖国,忠于人民,恪守医德,尊师守纪,刻苦钻研,孜孜不倦,精益求精,全面发展。”
“我决心竭尽全力除人类之病痛,助健康之完美,维护医术的圣洁和荣誉,救死扶伤,不辞艰辛,执着追求,为祖国医药卫生事业的发展和人类身心健康奋斗终生。”
不费什么功夫就能脱口而出的,烂熟于心的誓言。
或许背过的那些厚厚的课本都会逐渐淡去,但这段誓言的每一个字,都早早烙印在了心里。
谢知周静静地看向那个让他明白了信仰和价值的男孩,然而此刻季泽恩眼里的光芒,却比当初更胜。
“我决心,”季泽恩没有放下右手,而是继续宣誓:“一生深爱我眼前这个男人。”
镜头里的医学前辈石雕只是衔着淡淡的微笑,带着几分宽容,聆听着这两个年轻人在誓言里夹带的一点私货,渺远而智慧的目光落在辽阔的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