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狗眼看人低
苏瑭就那样愣愣地看着瑱瑱，直到隔壁大爷叫了他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手机在响，赶紧掏出来一看是胡大哥，这才记起还没有通知胡大哥。
老胡接了电话并没有责怪苏瑭，反而说瑱瑱没事就好，“那我明天帮你给陈工请假。”
“不用了胡大哥，明天我会去的。”瑱瑱不能交给别人，苏瑭决定自己带着，只是有可能又要重新找工作了，不过哪怕是一线生机他也要试试。
刚挂了胡大哥的电话就又接了个电话，是超市里一起工作的小赵，“苏大哥你在干什么呀？怎么不来上班也不打电话请假？领班都来问过几次了，不过我都给掩饰过去了，你还来不来啊？”
“谢谢你小赵，对不起，我家瑱瑱住院了，你能帮我顾一下吗？我改天替你班。”瑱瑱失踪，苏瑭整个人都慌了，把什么都忘记了。
“你放心吧，苏大哥，那瑱瑱没事吧？”苏瑭一来这座城市就在超市里理架，也带瑱瑱去过几次，几个同事都认识瑱瑱，尤其小赵非常喜欢瑱瑱。
“没事。”挂了电话，苏瑭已经筋疲力尽，连饭都懒得去吃了，就那样趴在瑱瑱床边迷糊起来，只是没迷糊多久就被人推醒了，一个护士嫌恶地看着一身泥的苏瑭，手上拿着一个用过的输液瓶，也就是刚才推醒苏瑭的东西，“这位家属，请你不要趴在病床上睡觉，第一你们没有交陪护费，所以按照医院规定你要去走廊待着；第二，床单都是白色的，你这样会给我们的清洗工增加额外的工作。”
护士面无表情的模样那么冰冷，疲惫不堪的苏瑭没有辩解，实际上他也确实给人家造成了麻烦，他在护士的注视下走到走廊外的椅子上坐下。
护士原本想说他衣服那么脏会弄脏椅子，想了想还是算了。
夜深了，医院走廊上也没什么人了，空荡荡的，给人感觉阴森而恐怖，苏瑭坐在硬邦邦的椅子上浑身都疼，但即使如此他仍然敌不过睡意，脑袋一点一点的，虽然只工作了半天，但是工地上的活儿实在太累了，他原本身体就不好，会这么累也很正常。不过他异常感谢身体的疲累，让他忘记了对医院的害怕，自从六年前那件事后，他对医院从来都是敬而远之。
病房的门吱呀一声，隔壁床的老大爷推门出来，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这才轻轻把苏瑭摇醒。
苏瑭一个激灵猛地站起来，“瑱瑱！”
“嘘！年轻人小声一点！”老大爷紧张地四处看了看，然后一把拉着苏瑭，将人拽进了病房，苏瑭疑惑地看着老人。
“年轻人，我看你白天工作一定很辛苦，休息不好怎么行？那，我女婿今天没有来陪床，折叠椅空着，你快去睡。半夜三更护士什么的不会来的，明天早上我叫你，只要在医生来查房之前出去就可以了。”
“这？”说不感动那是假的，苏瑭感激老人的好心，只是看了看自己一身的泥，又看了看瑱瑱。
“还磨蹭什么？赶紧去啊！难不成还要我这老头子给你把折叠椅打开？”
医院所谓的陪床就是个只有六七十厘米宽的椅子，白天折起来是椅子，晚上打开就是个简易的床，就这么个东西还一个晚上五十块。苏瑭确实很累了，他更不想在瑱瑱生病时不在他身边，于是不再推脱，躺下还没两分钟就睡着了。
感觉不过是一囫囵的功夫，苏瑭就被老大爷给叫醒了，“快出去，医生要来查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