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天沉吟了一下，转过身来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眼光却看见重华说完话之后就走出门外，消失在春日温暖柔和的阳光下。
“他好似很喜欢你，你也就别老这么对他冷冰冰的绷着张脸，让人看着也怪难受的。”
那个人的话似乎还响在耳边，慕天就这么看着他的背影，突然露出了一个十分清浅的笑容，像是那一天清晨突然盛放在枝头的，木棉花一样。
五.离去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清脆而整齐划一的童声在早晨柔和的阳光中传来。
已经呆在这里好几天了。
学堂里的告示贴出去之后，因为价格便宜人又亲切的缘故，很快就有了人送孩子过来念书。当时站在慕天身边的重华看着他始终温和着神色，柔声说话极有耐心的教孩子习字，眼眸里的神色是饶有兴趣的。
这个人，一直待他这样冷冰冰，没想到还会有这样的一面。
一个温暖到让人心醉的早晨，一声声银铃一样的朗诵。
靠在窗外的重华听到里面慕天柔和又亲切的声音和孩子们稚嫩的童声，再次露出了有点轻佻却隐隐带了点茫然的微笑。
“日子也快到了，或许是真的该走了……刚呆在这里几天，好似马上就要不属于这里了一样。”他喃喃着，将手里的酒瓶放在窗台上，轻轻咳了两声。
慕天似乎听到了他的这句话，恰好就在此时从书中抬起头来，定定看了一眼那个窗外那个从清晨开始就出现的人影，随后转过头微笑着说道：“休息一下罢，孩子们。”
“是，夫子。”还没说完这一句，就有耐不住了的年纪小一些的孩子已经跑到了门口。
重华微微闭着眼睛刚想要抬步离开，就看见一群孩子互相你追我赶的跑出来了，不由也站住脚步，在柔和的阳光中笑容渐渐加深了。
站在屋里的慕天正在收拾东西，只听见外面喧闹声阵阵，夹杂着孩童特有的清脆笑声，以及一句特别响亮的男童的声音。
“大哥哥陪我们玩捉迷藏！”
慕天听见这句话，唿吸情不自禁的滞了一下，于是轻轻走进门边侧耳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