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头看向席煜，道：“今天我累了，改天再出门吧。”
“好。”
席煜答应。
两个人转身离开。
只有顾泽远一个人站在那里，看着席煜和莫正司转身，往来的方向走。
等两个人上了电梯，顾泽远眼神才有些迷茫。
“为什么……”
所有的一切，都和他想的不太一样。
顾泽远回到自己的车上，找到莫永坤的号码直接打了过去。
很快电话就接通了。
顾泽远整理了一下情绪，对电话那边的人问：“莫总，当莫氏总裁感觉怎么样？”
“啧，董事会都是一帮老狐狸，不好管！早晚让他们都滚蛋。”
莫永坤语气里充满了不悦。
“莫总，莫氏是正朗留下的公司，我只希望他越来越好，希望你能做到。”
顾泽远的语气平静，比起刚才和莫正司说话，他对莫永坤反而在跟手下说话。
而莫永坤明明是长辈也不生气，“你放心，莫氏在我手里，肯定比在莫正司那毛头小子手里好。”
听他提莫正司，顾泽远想起莫正司刚才的话，问他：“你确定莫正司那些钱都用在毕方影视，用来捧席煜了吗？”
“确定！我查的清清楚楚，你以为那个靠脸的模特为什么有这个身价和热度，那都是莫正司用莫氏的钱真金白银砸出来的！”莫永坤提到这事也不高兴，“妈的，都是我的钱，给一个小白脸砸了！”
顾泽远冷笑：“那我就让他这些钱打水漂。”
不一会，顾泽远的车驶离地下停车场。
-
莫正司和席煜回到楼上。
进家门前，莫正司都一语不发。
等进了家门，莫正司直接往楼上走，“我去一下书房。”
“好。”
席煜没有阻止。
他感受得到，刚才顾泽远提莫正朗死的事情时，莫正司脸色就不好了。
如果事实真的是这样，那他也理解莫正司当时选择公司了。
他哥哥因为他而死。
那他就应该一切以公司为重。
“砰！”
莫正司前脚刚进书房，书房里马上传来砸东西的声音。
紧接着，“叮铃哐啷”的声响不断传出。
席煜站在书房的门口不动。
直到几分钟后，声音都停下来后，他才走了进去。
书房里已经一片狼藉了，书，书架，电脑，花瓶都被扔到了地下，几乎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而莫正司则坐在椅子上，低着头，两只手撑着额头，一动不动。
席煜一脚深，一脚浅，踩着书架走到莫正司身边，从前面抱住他，让男人的额头抵在他的胸口，“难受就发泄出来，哭一下也没什么丢人的。”
席煜猜想，背负着哥哥命的莫正司，被罢免后，他身上的压力外人根本无法感同身受。
即便他真的有十足的把握把公司拿回来，这阵子内心一定也是不好受的。
莫正司这才张开手，他的胳膊环在席煜腰间，脸埋在腹部，小声开口：“那天是我要求他去接我的，我明知道他很忙，可我还是要求他去接我，如果我当时没有提这种无理要求，他也许就不会死……”
莫正司嗓音沙哑，发音不太清晰，情绪极其低落，断断续续讲着曾经的往事，“出事后哥哥当时就昏迷了， 可他被送到医院时突然醒过来了， 他拉着我的手给我说了好多话，现在想来，不知道是不是回光返照。
他对我说，让我管好莫氏，让我照顾好妈妈，让我要开心……现在想一想，我好像哪一件都没有做好。”
莫正司说到这里时，鼻音很重。
他没有抬头，可席煜知道，他哭了。
莫正司一个人摸摸背负了这些前行了这么久。
席煜知道，他很累。
他只是个普通人，不是神仙。
“我觉得你哥哥一定不后悔，因为他很爱你。”席煜俯身，非常温柔的吻了吻莫正司的发丝，对他说，“就像我爱你一样。”
男人的身体明显顿住。
席煜继续说：“还有，我们的事情我都想起来了， 我不怪你当时和我分手，如果我是你，我也会选择董事长的位置，如果你为了我一个人不顾整个公司，那你这个人才不值得我爱。”
莫正司这才抬起头来。
男人脸上虽然没有明显的泪渍却眼底通红。
席煜笑着看着他，“别的事情我可能帮不了忙，但是算命的说我这人寿命特长，所以我可以一直陪着你。”
曾经的悲剧在他身上绝对不会再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