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轩以为唐禀会在冯矜生日那天和聂印彬做个了断,但他没想到,405室在9号晚上提前亮起了火光。
他和陈简默匆忙赶过去,几乎只来得及救出那两个满身是血的少年,然后跟着救护车一路冲进最近的医院,在手术室外一守一晚上。
“医生说都脱离危险了,剩下的事我来就行,回去睡吧。”
医院的天台上,陈简默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顾轩披上。另只手里,手机屏幕私聊消息提示不断闪烁,看内容,都是关于凌晨收到的那封、被唐禀定时群发的鉴定报告。
“如果我的两个学生真有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那个给他们支招的学生。”顾轩深吸一口气,肩膀动了动,并没有拒绝陈简默的外套。
陈简默摇了摇头,忽然道:“小顾老师,还记得当年咱俩支持的那个游戏战队么?”
“记得,怎么了。”若不是当年网吧门口那场无厘头的偶遇,也许顾轩和陈简默永远都是死对头。
“那游戏今天停服了。”
“……”
“也是,都七年了,撑到现在才停服,已经怪不容易了。”
“……你想说什么。”
“七年了,很多事都变了,也有很多事没有变……”陈简默道,“小顾老师,如今真相终于大白,你当年说的暂时分开,可是也该期满了?”
顾轩一愣,直直站在那,几秒之后才想起抬头去看陈简默。此时正值晨光熹微,早秋的寒气在对方的细边眼镜上蒙了一层浅白的雾气,似有若无的雨丝在天空中飘荡,淡淡的水汽味竟像是那个人熟悉的信息素。
顾轩拽住陈简默的领子吻了上去,一阵风倏然穿过天台,肩上的外套随之落地。
七年,人这一辈子能有几个七年,既是他欠他太多,只能用以后的每个七年作还。
七年后,X大门口的小旅馆,大学神和小学神又开了次房。
床单还是疑似火碱漂过的黑心同款,被褥硬邦邦的,也不是什么高级货,唯有当初的有线网被顺应潮流地换成了wifi,结果速度还是一样慢,根本看不了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