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画质和投影仪的材质，这录像应该已经有些年头，翟凌用目光粗略一扫那群中学生，居然在前排看到一个尤其熟悉的身影。
那是个穿着蓝白校服的小男孩，个头不高，背后还背着藏蓝色的小书包，碎发整整齐齐别在耳后，鼻梁上一副金边眼镜显得尤其有书卷气。
正是中学时的自己。
翟凌心中一惊，再向旁边看，竟发现那录像镜头正好给到前排特写，自己旁边还坐着一人，身影更为眼熟。
黑白相间的校服，瘦瘦的小身板，还有结在脑后的短短小辫，微八字的眉毛……
“还记得么，初二那年，你应该也曾经被选中，参加过一次三市联名的数学公开课。”
唐禀指了一下屏幕上那些中学生，讲台上，老师已经开始讲课，前排的小翟凌坐得端端正正，一见旁边的小唐禀歪着身子，一副懒散相，还狠狠用胳膊肘怼了他一下。
“当时，他们应该选了三市六个不同学校，各抽一个重点班，每班坐一列，所以你的同桌一定会是其他学校的学生。”
“好巧不巧，初中的时候我成绩还不错，正好也中了奖，又因为个子小被稀里糊涂排到了前排……”
“要不是上礼拜初中同学群有人忽然发了这堂课的截图，我还真没发现，当时坐在我旁边的居然是你啊。”
“我当时就惊了，赶紧订了票跑回Y市，问他们谁能复刻那堂课的全部影像。唉，多亏我们那初中班长心细，没想到这么多年，她还真留着呢。”
似笑非笑的话语在耳边回荡，课桌前，那两个小小的身影就像提示词般冲进脑海。翟凌微微怔住，模糊的中学时代回忆忽然翻上心头。
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某天忽然被通知要去听堂公开课，然后大家就背着包去了而已。唯一没想到的是，去的好像不止他们一个班，同桌也不是自己认识的人——怪眉日眼扎了个小辫不说，坐在前排还不好好听课，把自己气得够呛，愣是冒着被老师当成交头接耳的风险怼了他好几次。
“哎，小书呆子，你别叨叨我啦。”当时，那个扎小辫的“怪人”一手托腮，一手转着笔对他笑，“这什么解二元方程太简单，我爸早就给我开过小灶，比这老师讲得有意思多了……不信你等待会儿做习题的环节，我保证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