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盏!!”
直到这一刻,秦灼才知道自己最深的恐惧是什么,他怕陆盏死,怕陆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那么,他将爱也无门,恨也无门。
“去自首。”陆盏加重了手中的力道:“或者我死。”
“……”秦灼被吓怕了。他想去夺下刀片,陆盏却把刀割得更深,甚至出了血。
“别…别!”他抬起手安抚陆盏,自己则倒退了几步:“我不碰你,你别!”
陆盏根本不敢放松:“…你给我用了什么药?”
“乙.醚,只是一点点乙.醚…”
陆盏稍稍放心,秦灼从来都是有贼心没贼胆,倒不至于真的杀人害命。
他够到了摔在地上的手机:“我要报警…但比起今天被抓走…我更希望你去自首。”
“秦灼,你要是自首,出来后,我还能看得起你。”
他按下了110,秦灼没有阻止,他对陆盏这个人毫无办法,他后退几步,一言不发地走了,过了一会儿,陆盏听到一声摔门声。
他无法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安全了,手指按在手机屏幕上,却没有拨通110,而是打给了顾栖川。
这一刻,比起警察,顾栖川居然更能给他安全感。
电话很快就通了,陆盏甚至只等了两秒。
顾先生说,有事打电话,他只让陆盏等了两秒。
“盏盏?”
陆盏听到他的声音就想哭,情绪一上来,身体更加乏力,好一会儿才攒足了说话的力气,却是沙哑微弱地:“栖川…你来救我,我…好难受…”
“你声音怎么回事啊?你受伤了?!江宏呢?你一个人?你在哪里!?”
顾栖川的声音明显急了起来,陆盏缓了一会儿,报出了具体位置,又尽量清晰地说了自己的情况:“…我被用了药,没有力气。”
“…小灯,别挂电话,我现在就赶过来。你在屋里吗?那里是不是有一块绿地?能不能走出来?透透气,不然你会越来越晕!”
陆盏按照他的话做,他扶着墙壁慢慢站起来,幸好这里的空间构造简单,他很快找到了出口,走过去想把门拉开,却发现,明明没有反锁的门根本无法从里面打开——有人在外面把门堵住了?!
陆盏望向四周,想找另一个出口,可屋里的玻璃窗全部都被锁住了,那些锁也有些生锈,应该是这里的装修工人离开时就锁上了。
“我出不去…门被锁了!”
刚刚明明没有锁门的声音!
陆盏正在无措时,忽然闻到一股刺鼻的气味,他怕秦灼去而复返,连忙捂住了鼻子,在他视线里的透明玻璃忽然涌上了一层棕黄色的液体。
陆盏这时也辨认出这股刺鼻气味是什么了——汽油!
……
秦灼逃了没多久,忽然被一股烟味呛到,他回过头,景区的树木之中,窜出了滚滚浓烟,位置,就是陆盏在的那栋房子!
——
与此同时,没有和陆盏同行的江宏在办公室接到了一通电话。
“请问是江宏江先生吗?这里是市医院鉴定中心。”
江宏不记得自己近期有去医院做过什么检查,他感到莫名其妙:“我是江宏,你请说。”
“是这样的江先生,两周前,我院应法院委托,对犯人陆卫国的精神状况进行二次鉴定,现在已经拿到了结果,但在通知时,发现其家属的手机处于关机状态,因为二鉴结果与一鉴有较大出入,我院希望能尽快通知到相关家属,而您是陆卫国在监狱里登记在册的联系人之一,所以今天才打了这通电话。”
“……”江宏在国内的手机号一直没换,这通电话能打通倒不奇怪,他唯一有些意外的是,陆卫国居然把自己列进了联系人之一。
这又是在恶心谁?
他并不想管陆卫国的事情,但电话都打过来了,也不好直接拒绝,况且陆盏不接电话大概率是在现场调研,江宏今天爽了约,现在回想起来还有些后悔,就替陆盏答了这个电话:“你可以把结果告诉我,我会转达给陆盏。”
对方道:“陆卫国的精神鉴定结果和一鉴没有不同,他确实有家族遗传性精神病,且遗传给后代的机率为15%,这次鉴定最大的出入是,陆盏提供的血液样本和陆卫国的血液样本并没有检测出生物学上的父子关系。”
江宏猛地从椅子上蹿起:“你说什么?!!”
“陆卫国和陆盏没有血缘关系,他们不是亲父子。”
作者有话说:
别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