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少辰看了看黄花梨木上烫出的黑斑，皱着眉说道：“陶堂主可比你沉稳得多。”
“哟！改口可真够快的。”江眠笑弯了眼，言语里全是讽刺，“就没有半点儿不乐意？你之前可是和我争得你死我活的。”
“还没有定论时，我当然会努力争取。现在一切尘埃落定，我尊重孟公的决定。”金少辰答得利落，确实不见半点怨怼，他又说：“人是你自己收进来的，还有什么可不满的。不如早早接受事实，别干傻事。”
“别干傻事？”江眠嗤笑了一声，眯起眼。我只是从那小子手中讨点儿补偿罢了。
江眠是从不等的。他一回到缘觉堂，便叫了手下过来。
他今早本就可以动手。却转念一想，实在没有必要当着一个小女孩的面儿开刀，就算了。刚刚去声闻堂，是想把金少辰也拉下水，但金少辰既然不愿意，他也没必要耽搁。
“请陶堂主来吧。”江眠坐在厅内的主位上，懒懒地说道。他新换了烟丝，这个味道太淡，有些不过瘾。
“是。”手下答道，匆匆跑了出去。
当陶荣到了缘觉堂时，天已经全黑了。他一踏入前厅，呛人的烟味扑鼻而来。厅内一盏灯也没有，黑漆漆的甚为吓人。
“来了？”江眠的嗓音就是这样，微微有点上扬，说什么都像是在调情。
虽都是堂主，但事实上菩萨堂的地位是要比另外两堂高的。但陶荣不在意，点点头说道：“江先生久等了。”
江眠笑了，但隐在夜里谁也看不见，“陶堂主客气。”
陶荣的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他才发现厅里一层一层站满了人。陶荣不动声色地问道：“江先生叫我过来，是陆先生还有什么交代？”
跟着他的手下都是菩萨堂里身经百战的精锐，一看这架势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早已进入了战备状态，绷紧神经，手紧贴着放枪的位置。
江眠还是把玩着烟杆，玉指轻抚过每一寸，“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陶先生当了咱们菩萨堂的堂主我还没有好好道贺，实在是失礼。”
“江先生公务繁忙，自然是顾不上这些小事。”陶荣从善如流。
“小事？”江眠的轻笑一声，缓缓说道：“我三岁和金少辰一起被选进龙虎会，如今正好二十年。我们为了这个位置流了多少血，死了多少兄弟。如今让你这个不曾做过任何牺牲的新人继承龙虎会，你说我怎么会愿意？陶堂主总要先表个诚意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