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荣抬头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说道:“我很生气。”
虽是在说生气,但陶荣这一句话却如水般温柔。
龙虎会的人都知道,如果惹让江眠、金少辰两位堂主,投其所好可能尚有活路。但如果碰上陶爷,那就只能让家里趁早选块好木头,免得到时候连棺材都来不及造。
可对上林天冶,陶荣却是真的半点也不舍得与他置气。尽管怒火已经燃起来,但看到宝儿,还是不禁软了下去。
“别人说两句就信了,却这么不信我吗?”陶荣的语气里甚至带了点委屈。
“我……”林天冶如果到现在还不明白怎么回事,也不用在社会上混了。他八成是被那个Rebea给蒙骗了。
真是关心则乱。陶荣从来没跟他说过任何一句和未婚妻相关的话,自己就根据那女人的一面之词瞎琢磨,有够没用的。
林天冶舔了舔嘴唇,愧疚地说道:“对不起,我的错。”
陶荣这次却没放过他,柔着嗓子继续问道:“为什么不直接问我?。”
回想这么多天来自己那别扭的心路历程,堪比青春小说的白莲花女主。林天冶尴尬地摸了下鼻子说道:“我……我这就问。Rebea到底是谁?”
陶荣回答道:“沈月歌。”
“沈月歌?”林天冶重复了一遍,觉得这名字有点耳熟,“你师妹?!”
“对。她两三岁就被父母抛弃在元庆班门口。徐班主去世后,也就没了人管。现在跟着我。”
“啧啧啧,小姑娘挺可怜的。”林天冶同情地说,然后仔细回想了沈月歌的模样,惊讶地问:“她不才十五六吗?”
“十六。”
林天冶顿了下,不禁说道:“现在的孩子,营养太好了。”
陶荣闻言就笑了,低沉的声音传到林天冶的耳朵里痒痒的。他问:“你最近就是因为这个事情不愉快吗?”
林天冶知道陶荣的意思,老老实实地点点头。
“那我现在……”
没等陶荣的话说完,林天冶就转过身,在他嘴唇上啄了一下,干脆地说道:“还是我内人。”
陶荣的眼睛笑得弯成新月一道,宛如玉啄般的面容微微泛红。从眉梢到眼角无一处不温和。质比松生空谷,神若月射寒江。
他起了嗓,用旦角儿的腔念道:“那官人何日才归家呀?为妻独守空房,熬不过长夜漫漫。”
林天冶被逗得抱着陶荣一个劲儿地笑。笑罢,他说:“还甩腔呢!够厉害啊陶老板。成成成,给我腾好房间,我回国就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