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佩里尚有二人的灵契,说不定能成为解魂印的关键。倘使自己能借此触碰到体内那枚莲纹印,或许就有办法解开。
只要印一解,是去是留便再不由席墨说了算。
“找东西啊。”乔沛松了口气,“那我可以帮您找找。”
江潭就道,“多谢。”
“小事一桩啦!”乔沛笑了笑,抬脚之前又道,“宗主,存白哥哥为什么要把你绑在这里啊?”
江潭沉吟半刻,“他想弄死我,暂时又下不去手。”
乔沛杏眼圆睁:“啊?”
江潭点了点头。
“可是宗主,你不在的那段日子,存白哥哥很崩溃的。”乔沛便脱口而出道,“你之前没了的时候,他整个人都不好了啊。先是整宿整宿躺在雪地里,打死不动一下,谁劝都不行。最后还是老伯来,一根竹简砸他脸上才把人敲醒。”
“那之后又发生了好多事情,不过现在看来……他可能没有恶意,就是……就是……”她迟疑半天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赧然一笑道,“宗主,抱歉,但你还是对我发个誓吧。就说这石佩没法助你逃跑,只是一样寻常配饰而已。否则……否则你便是白忙活一场,终究仍是跑不掉的。”
江潭将这话复述了一遍,乔沛就开心起来。
“能帮到宗主真是太好啦。对了,存白哥哥也住在这里吧。您知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啊?”
江潭摇了摇头,“不知。”
乔沛心下稍宽,“那我可以在这里等他吗?”
“嗯。”江潭颔首。
“宗主,我还有一件事同你说。”这么一连串下来,小姑娘消去心头那希莫须有的憷意,反而有了点亲近的意思,“我要替我家蠢鹿道个歉。我听他说了你的事情,觉得你不像是个坏人。虽然人妖有别,但要是单纯以种族区分好坏,那也太不对头了。”
“好。”江潭想,是鹿蜀么。
“宗主,你们现在这样,一定要把事情说清楚啊。不行的话,就找蠢鹿来对峙。” 乔沛又盯着他的脚腕蹙眉道,“存白哥哥说过你是很好很好的人,不会无缘无故将你锁在这里的。”
说着脑后一凉,抬手接下一枚雁来青。
“沛儿,你来了啊。”席墨立在石阶下,似笑非笑,“怎么,找我有事?”
乔沛心尖没由来地一缩,喉头吞咽一番,才道,“是,则盈姐姐想着,待到九野图落成后,就把外闻的灵纹换回黍稻色。现在征询大家的意见,要我来问问你。”
“好啊。掌门知道了,一定开心得很。”席墨漫不经心道。
“啊?”乔沛未想到他应得这般轻易,只道,“那手谕……”
“我过几日拟好,会托人送去太华殿,不劳你再跑一趟了。”席墨走上前来,看着她自动让出一条道来,不禁微笑道,“对了,以后记得别到处乱跑了。被妖怪抓住,吃掉了怎么办。”
“存白哥哥。”乔沛就很局促,“宗主他不……”
“嗯?宗主?哪里来的宗主。”席墨讶异道,“这里只有我的昆仑奴。”
乔沛瞪大眼。
“对,你没听错,一宗之主,为求一线生机,竟肯甘居人下。”席墨唇角笑意愈深,“大概我也是被妖怪迷惑了吧。他想暖床就让他暖咯。反正他心甘情愿的。”
乔沛愕然不已,“存白哥哥,你在说什么?!”
她声音都尖锐得有些刺耳了,“这不是江潭长老,他不是你师父吗?”
“对啊,多好的师父啊。怎么就沦为徒弟的榻间玩物了呢?”席墨挠了挠江潭的下巴尖,“禹灵君,为了活命,你可真是不知羞耻啊。”
“不对!”乔沛道,“存白哥哥,长老他……宗主他不是……”
“不信吗?”席墨道,“那我不介意让你看看的,反正你也该长大了。”
言罢一把勾了江潭的腰,将人按在大桌上,驱动魂印将他每一根头发丝都压制得服服帖帖。
江潭给震得眼前一黑,一动不动任他抽了腰带,手指虚握半晌,方紧紧攥住了桌沿。
席墨已撩开他袍角。那衣摆下头果真空荡荡,乔沛只看见两条光溜溜的小腿上,不止裹着影缚与铃颤,还遍布着各种淤痕,是要在无数纵深的夜里砥砺消磨,才能留住的,昭然若揭的暧昧。
她哪里见过这等阵仗,一时间瞠目结舌,膝头都有些软了。
席墨伸手拨乱江潭的衣襟,扫开他脖颈间缠绕的发丝,顺着一缕勾滑而下,捏住他腕上铃铛,着意拨了一下,才将他双腿屈起,分开,搭在自己腰上。
“夹紧,勾牢,这回要是落下去,晚上可就没粥喝了。”
乔沛站在原地,被窸窣的铃声魇住般难以动弹。只呆呆瞧着那两人叠在一处,眼愈晕,面愈熟,宛如失足落入了芙蓉酒池的无辜小虫,就要醉死在酒泡子里头了。
浑浑噩噩间,不觉席墨回首一笑,“还要看吗?”
方才如梦乍醒。顶着一张通红小脸,转身踉跄而去。
她磕磕绊绊滚下石阶,张皇得仿佛只给猎人断了膀子的呆头鹌鹑。尚未来得及抛出鱼竿,便一脚踏出了豁口去。若不是给松枝间吊着的那挂秋千挡了一下,一条饱经风霜的老命差点就交代在这里了。
作者有话说: 乔沛:(山谷喊话)我的眼睛!!!!啊!!!!!鹿蜀:你吼那么大声干嘛啦!!!!!*这一天,乔沛重塑了三观并拉黑了席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