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只通体雪白的兔子,两米高,看着有种诡异的恐怖感。
那个修士不以为然,冷哼一声就从腰间抽出软剑,然后开始了进攻。
安予年一开始确实也以为白韵的战斗力不强,可当他看到对方的原形之后,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因为外表会骗人,但气势不会骗人,眼神也不会骗人,那只巨大的兔子的眼神告诉他,如果真的得罪了对方,她真的会把敌人撕成碎片。
事实也确实如此,白韵虽然顾忌着场合并没有对对方下死手,但她攻击间带着的天然的残酷,却是无论如何也隐藏不了的。
“她杀过人。”因为是一面倒的战斗,所以场上的局势并不紧张,逄祈自然有余裕去观察安予年表情的变化。
“是坏人?”
逄祈听着他不假思索地反问,有些意外:“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安予年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重新看向了场上:“因为你不讨厌她。”
也许是因为少年时代的经历,安予年并不太容易相信人,当年他的大学舍友,也是花了很长的时间才得到他的信任。
可逄祈不一样,自从和他接触,安予年就没来由地觉得,这个人可以信任。
“看着韵姐的战斗,我突然觉得,说不定逄祈你的原形特别威武。”
逄祈顺口回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安予年眼睛看着场上的战斗,嘴角却已经勾了起来,露出了一抹笑:“因为兔子给人的感觉那么可怕,你那么不可怕,说不定是猛兽。”
卫荷香虽然没有看他们的表情,但她听着他们一如既往地毫无逻辑的对话,还是感觉自己的眼睛都要闪瞎了。
她实在好奇安予年到底戴的什么牌子的滤镜,怎么就是觉得逄祈不可怕呢?
逄祈并没有对安予年这个说法做出什么反应。或者更准确的说,他从来不对谈论自己原形的说法给出太明确的反应。
他先是应了一声表示听到了,然后看着贺疆踱步到胜负已分的场地中央,不自觉摇了摇头。
人类啊……
逄祈心中的感慨还没落下,贺疆就把那个修士交给了对方的同伴,然后出声说道:“我知道你们都是家族门派当中的天才,自视甚高,不仅不把特办处放在眼里,而且不把其他生命放在眼里。
“通过今天的事,我希望你们记清楚一点——你们还没有强大到有资格互相排挤互相算计。你们与其把心思浪费在这些事情上,还不如好好修炼。
“这话是我对你们说的,也是我对你们长辈说的,你们会这么不把白小姐他们放在眼里,和你们长辈的自大脱不开关系吧?
“我希望你们回去告诉他们,守护大阵已破,末日随时可能来临,如果你们还和以前一样,那么等待我们的,就只有灭顶之灾。”
白韵在战斗结束后,就已经变回人形走到了卫荷香旁边,如今听到贺疆义正辞严的话,她当即撇了撇嘴,嘀咕了一声“人类真阴险”。
利用她来团结修士,亏她还以为这家伙是个好人呢!
卫荷香听着她的嘀咕,失笑道:“虽然阴险,不过,有自知之明的队友,总比猪队友来得好。你说对吧?
“现在局势未明,如果他们还和以前一样,看到其他生物有点灵智就发疯,那我们和他们早晚得决裂。”
白韵并不好战,她知道现在最大的敌人是未知而不是人类,所以认可了卫荷香的说辞:“是啊,所以只要那位贺主任和我道歉,我就原谅他了。也不知道那些修士能不能明白他的良苦用心,认真修炼,别再一天到晚没事找事。”
卫荷香看着他们,又看了看同样是人类但天才又礼貌的安予年,一边感慨人和人真的不一样,一边说道:“都压倒性的胜利了,就算不能每个人都清醒,至少大部分人还是能清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