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真的,我怎么会骗你?那时候我爸说等以后通了车,就再没机会走着进来欣赏这一伟大的建筑了。当时我才这么点高。”时昼松开右手在半空中比了个高度,因单手掌控速度过快的摩托车,方向险些失控,吓得夏夏尖叫。时昼哈哈大笑,“所以在这座天海大桥还未通车前,我带你来提前感受一番。你要记住,此时此刻,这座大桥只属于你和我!只属于时昼和夏夏!”
他的声音明明隔着头盔、被风打散,可钻入她的耳朵里,却是那样有温度和勇气。这温度和勇气令夏夏的心间随即漫出甜意,她也学着他的样子,对着风、海和天大声喊着:“这里只属于时昼和夏夏!”
“时昼!和夏夏!”
“好!Cut!”
陈导大手一挥,显然非常满意这一场戏。
摩托车停下后,各类拍摄机械,“摇臂”“斯坦尼康”也都相继停了下来。
工作人员间忽然爆出一阵高过一阵的庆祝声——《昼夏》最后一场戏顺利杀青了!
“谢谢你。”
“夏夏”从摩托车上翻身下来,她拿掉头盔,甩了甩长发,姣好的面容上褪去了戏中“青春期少女”的朝气和活泼,眼睛里的青涩和单纯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疏离。夏芷澜朝“时昼”伸出手,语调也降了一个八度:“黎莫,你很专业。和你合作的这三个月,我受益匪浅。”
“客气了。”黎莫回握。
他也褪去了剧中少年的张扬和肆意,眉峰稍稍皱起,整个人的气场立刻就沉静了下来。他低头整理着手边的物品,一个人长身立在那温润的冬季阳光里,就像是一株金黄的麦穗,挺拔而卓然。
“莫大,莫大!”
黎莫的助理安青跳着凑过来,又是送暖手宝又是给他披外套。现在是冬天,他们却在拍夏天里迎风飙车的戏,猎猎寒风刮在脸上不异于刀割。而且近景拍摄演员说话时,温差会带起白雾,若是小荧幕,导演有时也就算了;但到了大银幕上,电影的呈现效果会大打折扣。所以每一次NG后,黎莫都会在嘴里含一大口冰水,再说台词的时候效果便好上许多。
安青递上热水:“莫大,你刚刚飙车时,‘嗖’一下,就过了弯道那里,哇,简直帅飞了!”
经纪人池莉拿着行程表过来,打断他们:“黎莫,你去导演那儿看看,要是没问题我们就走了。”
“哦。”
“我也去看!”
安青想跟上,被池莉扯回来,她将一沓资料甩到安青手上,呵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沉稳点?赶紧看记者会的资料,等会儿黎莫在车上休息的时候,你把采访重点念给他听。”
“啊?”安青的声调从第三声拉到第四声,却不敢明确表示不满。
曾经池莉不止带黎莫一个艺人时,就是出了名的“虐人魔”。她手上艺人的工作量全都远超负荷,还有女艺人工作时胃出血被紧急送医院,她在对方手术后第二天就捧着一堆资料进病房“逼”对方开工。
后来黎莫走红,势头大热,池莉就把手上的其他艺人全部放掉了。那位女艺人杨蕊芸久病不愈的身体也才慢慢好转,她甚至私下和人说起,在池莉手上时真的恨不得多上几次手术台,因为做手术的时候可以休息。安青也是听着心惊。
安青资历浅,并不知道黎莫为什么要死心塌地地跟着池莉,他听说,黎莫曾经是有机会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