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恒安是什么人?听音知意啊,摆明了未来老丈人考校他的啊。立马来了精神。
“伯父,我是这么想的啊。太子殿下,那个,我直说了啊,年年都要传个几次病重,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也还好好的。按理说,太子殿下常年服药,用的什么药都是专人管着的,哪那么容易说换就被换了,还吃了那么久才被发现。而且那些太监们跟外头勾结,不过是为了银子,换太子的药干嘛?太监们都精着呢,还不知道什么事儿能做什么事儿不能做啊?若说是谁指使的,想趁机除了太子,那这做的也太笨了点。而且其他人也没什么成气候的。”
顾恒安口中的“其他人”自然说的是那些被养废了的王爷们。
武定伯点头,叹了口气,道:“太子谨慎,也就是当年着了大皇子的道,所以换药的事……”
以武定伯对太子的了解,即便他一直病着,还能撑这么多年,还能将善郡王教的如此合格,就知他心智依旧不输当年。那换药的事情,实在不像是太子殿下的风格。
见顾恒安犹疑之状,武定伯又继续问道:“如果有一件事,你想做,一旦做了可能会犯众怒,你会怎么办?”
“找个不得不做的理由。”
顾恒安答完,脑子里就反应过来了,定睛地看着武定伯。
武定伯叹了口气,道:“兴许吧,有些伤口一开始没治好,化脓了,那就只能把伤口扒开来,等脓水流出去再接着治。”
顾恒安终于明白,为什么武定伯让他去查消息,却要格外小心了。就好比重新医治的过程,被那些脓水沾上了,说不定会被传染的。可不知道脓水到底是什么,也不知道下一步怎么办啊。
“伯父,我明白了。善郡王娶侧妃是腊月十八,还有十日,我会尽心打听的。”
“不是尽心,是小心。其实跟咱们关系不大,善郡王总要娶媳妇吧,满朝文武去了大半呢。可我是武将出身,习惯了进可攻退可守。”
武定伯又白饶了一句。女婿是自家的。
过没两日,顾恒安那里还没什么消息,花朝却是接着了周美欣的信,关键是送信来的是夏天,这是谁都没想到的。
时隔大半年,这是花朝头次又见到夏天。之前虽然让人去私底下找了她,不过是当姐妹叙旧,连夏天自己都变得格外谨慎的模样,不过是匆匆见了一面,后来也就只能暂时放下不管了。
今日见面,果见夏天比以前更是收敛了,花朝就免不了心底微叹,到底宫里那地方走过一圈了的人。
夏天其实是激动的,可她也的确习惯了掩藏情绪,不掩藏的话,或许之前分分钟就没了。
“给县主请安。周姑娘让奴婢送封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