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烈阳可能过继的事情,此前花朝在顾恒安的信上就知道了。能这么快定下来,估计是为了林烈阳娶妻的事情。毕竟娶妻也是男子顶门立户的象征,姑娘家入的谁家门,婚书怎么写,好多事儿呢。
“只为这个?你今日来不是单跟我父亲说这个吧?”
这理由很充分,可花朝直觉也很灵敏。
顾恒安闻言就笑了,点头道:“宝卿就是聪敏。确实还有点事儿,不过小事。一起办完就回来了。快得话,十天左右吧,能赶上回来过年。”
花朝陇眉,半个月的话那就是路上快马加鞭、日夜兼程的意思了啊。抿了抿嘴,没再问下去。抬头莞尔一笑,刚想说什么,头上的兜帽却滑落了,一下子露出书生髻和那支祥云簪来。
花朝正是抬头仰视顾恒安的样子,顾恒安也瞬间愣住了,两人四目相对,仿佛被定格了。
那一刻,顾恒安再感觉不到周围有什么,唯有眼前的人,不自觉地向前倾了倾,然后在花朝错愕之中,急往旁边一个趔趄。
花朝感觉有什么擦过脸颊,轰的一下,脑子就炸了。转身就往院子里回,进去,关门,一气呵成,把本来等在门内的春天都给惊得反应不过来。
顾恒安站在原地,好半天才缓过神来,然后好想抽自己一巴掌。看看已经关了的院门,有心去解释两句,怕花朝还在生气。在原地转圈圈转了不下十圈,最终还是心酸的走了。
说心酸,回去路上却美滋滋得很。
刚才差一点就没忍住,好在最后错开了去,不过还是感觉到一点细滑中带的温度。顾恒安脑子开始胡思乱想,心道怪不得有那么多人是断袖,如果花朝真是个漂亮的少年,不知道他自己忍不忍得住。
想过了又觉得这样太龌龊了,实在是过分,念了好多遍心经。
他要出趟远门,以此为借口求了未来老丈人,真是赚到了。
怪不得之前见花朝的时候,他还觉得奇怪,带个兜帽干嘛,没好意思问,原来是把他送的簪子带上了又不好意思。顾恒安心里越想越乐,原本之前因为出门还有点烦闷的,现在也都一扫而空了。
且说另一边的花朝,进了院子,背抵着院门,好一会儿心里都是“扑通扑通”跳得剧烈。春天在旁边连问了好几声“怎么了“,花朝也没答。然后又神情木木的进屋去了,进去了往床上一坐还是不吭声的样子。
屋里头,喜妈妈眼瞧不对劲,给春天递眼神,春天皱眉摇头,是真不知道啊。
过了好一阵子,见花朝猛地把头上的簪子拔下来,扔到床上,如瀑的头发散落,脸颊还有一丝未退的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