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蓝郡主这个口气不撒出来,显然是不行的。
武定伯叹了口气,道:“娘,您这反应不是前后矛盾吗?当初咱们都猜到了太子想做什么。当时您没反对是不是?兴王府派人接您,您也去了,那我进不进宫有多大差别?”
荣蓝郡主指着武定伯的手直抖,咬着牙道:“你……名分,名分你不懂?”
谋逆和附逆还是不一样的啊,就是主犯和被牵连的能一样吗?等日后历史评说的时候,会记一笔,武定伯从太子于宫中……
武定伯神情淡然,心知不说清楚也不行,遂直言道出。
“我与他年少知交,他的心事我最明白,我进宫就想看看他是不是变了,如果他没变,我就尽我之力,不让他错上加错,这是我全了与他的知交之情。而且大家都知道太上皇昏聩了,却无一人敢言明,日后必成大乱。母亲当初能默认了兴王府举动,难道只是因为亲戚?再说,满朝大臣为何大部分都支持今上?谁都知道再继续下去国之危矣,却没有人敢挑破了。今上做了,儿觉得就是为了大义,儿追随之也不悔。只是的确连累了家人担心,或许日后也名声有损,但俯仰无愧于天地就好。爹以前也是这么教儿的,儿不信爹会从棺材里跳出来揍我,再说,他也跳不出来。”
“噗哧”,花朝忍不住笑出声来,她爹就是有这种本事,明明很严肃的一件事,被他说到最后都莫名喜感。看到荣蓝郡主瞪她,花朝急忙捂住嘴,低头。
“好,你有理,我说不过你。既然你觉得不悔,日后也莫来跟我说什么体谅。”
武定伯看看旁边忍着偷笑的儿子女儿,继续叹气,道:“那娘以后多体谅孙子孙女,儿不碍您眼。”
武定伯这四两拨千斤的本事使得炉火纯青,荣蓝郡主还想说什么,却被花朝给截了话。
“祖母,祖母,我有话问我爹,您先让我问吧。”
见花朝摆明了帮她爹脱身的模样,荣蓝郡主也说不下去了,摇摇头,事已至此,其实说再多也没什么用,也退不回去。摆摆手,随花朝问吧。
得了自家祖母的首肯,花朝对她爹眨眨眼睛,问道:“爹,太子,不是,今上为什么突然这么做啊?虽然粉饰太平得还不错吧,也没起多少乱子,可总归是污点啊。我听外头还是有好些骂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