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那根鞭子,可不是什么普通之物……
看上去两人都吃了亏,谁都没占便宜,但事实上帝后的人已经败了。
就连帝后都不得不对徐隐之另眼相待起来,“我原是不知道,原来白离身边还有你这样的人。”
能呆在帝后身边的人绝对不是泛泛之辈,这个看似瘦弱的小宫女也有着响当当的名号。
她的一手鞭子,从无打空的时候,指哪打哪,准得分毫不差,刚才见雪被他在同一伤口处精准无误地抽上两鞭子就已经看出这是个绝顶高手。
但她与徐隐之交锋也没捞到什么好处,这点倒是给了帝后危机感。
帝后命自己人退下。
打斗停止后,气氛凝固,不知是谁喊了声,“见到帝后,还不参拜?”
老九老十和徐隐之对视一眼后朝着帝后的方向齐齐沉默。
“跪下!”
徐隐之他们的态度显然是没把帝后放在眼里。
这又引得禁卫军中不满,纷纷向他们亮出刀尖,恨不得把他们当场斩于帝后面前。
“我们中州可没有跪拜之礼。”老九哼了一声。
“这里是京都,休得无礼!”
“中州蛮子,不知礼数,该杀!”
“帝后,他们擅闯行宫已犯下大罪,如今又对您大不敬,决不可轻饶!”
大殿里一顿吵嚷。
帝后轻轻一抬手,才安静下来。
“他们中州确实不施跪拜之礼,而在他们眼里恐怕也只有中州王一位主君,哪还有我和帝君?如此说来,倒是算不得违背礼制。”帝后听着是在为徐隐之他们说话开脱,实则是在暗指他们只听命于白离,根本不把帝君帝后放在眼里,势必要造反。
这还了得!
“帝后,徐将军他们此番护送太子来京都,一路上危险重重几经生死,您这么说未免太让人寒心了吧。”见雪眼见禁卫军中更加激昂,甚至听到了扬言要踏平中州的声音,忍不住出声为徐隐之他们说话。
一句剪短的话,淡化了他们枉顾礼制尊卑之事,着重强调了徐隐之他们的功劳。
帝后心里着实惊讶不小,偏头去看身边的白澈,白澈倒是一脸淡定,似乎早已意识到这个叫见雪的小小医正心思如此深沉诡秘,三言两语就把帝后的如意算盘打乱。
只是帝后也不是什么能随意对付的,只见她视线冷冷地扫过徐隐之他们手中兵器,声音不大,但掷地有声,“未经报备,私自携带兵刃进京,按我朝律法,该当如何?”
有人回回道:“挑断其右手经脉,永世不得入京。”
“徐将军,中州……目前为止还算我晋隋之州吧?”
徐隐之冷笑一声,“帝后说算就算吧。”
“既然算,那就请徐将军按照律法来吧。”帝后平和的口吻就像是在邀请徐隐之他们一起用膳。
“他们是因为保护太子殿下安全才随身携带兵器,事出有因,还望帝后明察。”见雪向前几步,挡在徐隐之他们身前。
“你的意思是澈儿在京都地界上需要你们中州的保护?”帝后说完,自己先笑出声。
禁卫军中不少人也笑了起来。
见雪扯着嘴角也跟着笑,没想到扯着了嘴角边的伤口,疼得一张笑脸皱成了一团,看上去像哭又像笑,着实难看了点。
可他后头一番话却叫在场的人全都笑不出来。
“是啊,京都的禁卫军那可是除了帝君的金吾卫外最为骁勇善战的军队,当年天子授封时帝君便将禁卫军军权交给了太子殿下,可是没想到……”他环顾一圈围着自己和徐隐之他们的禁卫军后道,“我怎么记得禁卫军的剑柄上统一雕刻的是玄鹰,怎么如今见到的却是凤鸢花纹?难不成是谁豢养的私军不成?”
在场有那么一段时间的静默,静到没人敢大声喘气,生怕自己一个冒出头被打了出头鸟。
见雪这是公然控诉帝后养私军,要知道后宫干政已经是大忌,要不是帝后娘家东州的势力不容小觑,再多的弹劾也被压了下去,以帝后这些年手伸的长度足可以被定个祸乱朝纲之罪。
而豢养私军可比祸患朝纲严重得多,那可是灭九族的大罪!
须臾,高坐上帝后伸出手,艳色丹蔻虚虚地点了点见雪,“你,叫什么?”
见雪毕恭毕敬地做了一个揖,音色清亮,“回禀帝后,下官……见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