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四肢都已经断了，不仅仅是手肘和膝盖的骨头断了，白离还很“细心”地利用这些断骨割断了手筋脚筋。
这个人站在他眼前光芒四射美如谪仙的人，他不是神，更没有作为人应该有的仁慈和善良一面，他就是个彻彻底底的魔鬼。
“本君从不在乎自己是什么模样，是明君还是暴君，只要他喜欢，本君可以做任何事，也可以成为任何人。”他淡淡道。
“哪怕他让你当条狗你也乐意吗？”红鸾不怕死地开口问他。
白离站起身体，居高临下道，“只要他喜欢，本君便当他的狗。”
“白离？中州王？哈哈哈哈哈——”红鸾失声大笑，笑得眼泪滚滚而落，“没想到你竟然为了一个高筱棠让自己变得那么悲哀！你是谁？你可是近百年来第一个达到九层灵境台的强者啊！你不觉得就此止步很可惜吗？”
既然白离为了高筱棠到了不管不顾的地步，那么以高筱棠那样的圣母心，怎么可能允许他为了自己一己之私与京都开战进而让天下生灵涂炭呢？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白离却对红鸾的说话不敢苟同，他甚至是面带同情地看着他道，“没错，本君确实甘愿当小糖糕的一条狗，可你要知道，小糖糕永远不会如此对待本君。他是心肠柔软，时常同情心泛滥得令人讨厌，可你是否知晓，他曾经为了救本君亲手烧死了许多人。这件事一度在他心里产生了很大的阴影，可他却告诉本君他从未后悔这么做。”
白离笑着摇头，“你这样的人永远无法理解，他甘愿为我坠入无边地狱，而我愿为他成魔，与他在地狱相守。”
什么天下苍生，权势地位，他能要得也能放得，但是小糖果他会紧紧抓在手心里永远不会撒手放开。
这天上地下，不管拿什么来他都不换。
“还真是够感人的。”红鸾无法体会白离和高筱棠之间的感情，他只不过是别人成功之路上的一把利器，早已做好了走不到尽头的觉悟，“君上，我和你也不是什么知己，谈心就到底为止吧，看来我没伤害过羌无小世子的份上，你给我个痛快吧！”
白离看了眼躺在床榻里侧悄无声息的宁沉，内心小小犹豫了一下后才开口，“我给你一个机会。”
“中州王不打算杀我？”红鸾眼神闪烁。
却见白离摇头，“我给你一个先杀了东州王再死的机会。”
红鸾：“……”
“你不就是来阻止我杀他的吗？”红鸾猜不透这个男人究竟是什么意思。
“原先确实如此，但我现在改变主意了，你可以杀了他。”
“为什么？”
“不为什么，单纯的讨厌他而已。”白离任性道。
红鸾听完，呆愣了一下，随即笑出声，“他们果然说的没错，中州王是个喜怒无常之人，杀人还是救人全凭你一念之间。”
“既然你明白，那就在你死之前为你家主子做最后一件事吧。”
白离刚要退后一步，以防这个红鸾杀人时把血溅到自己身上，就听红鸾说道：“中州王就不怕被羌无小世子知道你要杀宁沉吗？”
“本君会如实告诉他。”白离往后退了一步。
红鸾知道他不是在和自己开玩笑，他是真的希望宁沉死，这让他找到了一丝求生的机会，“中州王，如果我说宁沉的身上有个巨大的秘密和你的身世有关，而我可以让你进入他的灵虚看到那些记忆，你可以放过我吗？”
“这就是你家主子命你来杀他的原因？”
“你知道？”红鸾惊异道。
白离冷笑，“我这个太子哥哥原来不止是对我这个皇弟下手，对他的亲舅舅也如此心狠手辣。”
“我是夏侯世子的人，是他命令我来杀宁沉。”
“你以为本君会信你的话吗？”他直接拆穿他，“恐怕也只有小糖糕那样的人才会相信白澈是被夏侯简出卖才会出现在中州吧。”
“君上果然厉害。”所以从始至终他只是在配合着大家演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