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潜笙喜静,这后山也是从五十年前那一声婴儿啼哭才开始热闹起来的,说是热闹,不过就是多了一位堂主的亲传弟子和几位仆从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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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暖光透过花窗洒入房中,懒洋洋地唤醒着那些尚未苏醒的魂灵。
堂主寝殿中暧昧旖旎的气息还未散去,空气中弥漫着麝香的味道和一点难以察觉的腥膻味,暗示着昨夜这里发生的情.事究竟是多么地激烈。
满地都是零散的衣物,其料子都是上佳的材料,防御力一流,看得出主人都是地位不凡的人。
墨哲从熟睡中微微转醒,他揉了揉自己惺忪的双眼,小心翼翼地从杜潜笙的怀中钻出,忍受着浑身的酸痛下榻将服饰都给穿戴了齐整。
身上不适的黏腻感已经荡然无存,看来昨夜师尊帮昏睡后的自己处理过了。
千机堂多傀儡师和机关师,平日里的工作繁复,是以服饰比起其他四院多轻便易动,不过尽管如此,也足够遮住他身上那遍布的痕迹了。
昨夜他特地在杜潜笙的酒中加了足以让人昏睡整整三日的计量,就为了这一次能够成功逃出去。
墨哲已经被杜潜笙软禁在了后山整整五十年。
说来也是可笑,无数别派的弟子想要溜进来盗取圣湖的灵水以供修炼,而自己却比谁都想要离开这个豪华的牢笼。
他曾试图跑出去过无数次,但是从未有一次成功,哪怕侥幸逃出了后山几十公里,也会被杜潜笙立刻抓回去。
他的师尊像是在他的身上施了咒一样,逼自己永远也不得离开他的身边,清楚自己的每一个行动。
但是事实上,杜潜笙也确实在他身上下了一个血咒,让他生死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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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墨哲第三次试图跑出去的时候,也是墨哲离宗门边界最近的一次。
明明只差一点,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每每想起此事,墨哲都会无端一阵心悸,也不知究竟是懊恼那次的失败,还是惊恐于后来杜潜笙在他身上做的手脚。
看到墨哲居然胆敢逃离他,甚至差一点就成功离开了宗门的杜潜笙气红了了眼,粗暴地将墨哲抓回后山丢到了榻上。
墨哲原以为那次也会是和先前两次一样的“教训”,却不想这一次的杜潜笙并没有急着动墨哲。
墨哲抓住底下的被单,抿紧了自己的嘴唇,甚至都做好了被师尊惩罚的准备。
杜潜笙对他一直很好,好到让墨哲自己都心慌,慌自己配不上师尊这样炽热的爱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