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们回来直到现在，那两人一直没有离开过房间，应该是在分享一些什么有趣的发现吧。”方晴淡淡一笑。
阿来垂头：“店主，是否需要我传信给那边？”
“不急，”方晴在屏风后摆了摆手，影子投在屏风上，足以让外面站着的阿来看清楚她的动作，“我们和他只是合作的关系，不是上下级，没必要唯她马首是瞻。”
方晴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是带着骄傲与对那人的厌恶的。
她虽然只是个封赐的假公主，但也是南何宗室的贵女，骨子里流着的仍旧是中原女子不肯随便屈居于人下的高贵血液。
即便是合作，即便是对方一边倒的强大势力与掌控，她仍旧会是骄傲不可方物的那个。
阿来跟在她身边已经很多年了，自然是懂她的。
“明白了”，阿来轻声道，“殿下。”
冯允点燃屋内的膏烛，将蜡丸靠近火边小心翼翼地烤化。
透明的蜡油一滴一滴地落在桌面上，凝固成一滩滩白色的蜡斑。冯允用手指将所剩无多的残余蜡膏用手指搓掉，取出一个纸团。
用蜡丸来封存重要信息是当时的一种普遍做法，既能保证里面的内容不被人轻易窥探，又能隔绝空气，不让纸张氧化发黄，磨损字迹。
冯允摊开纸团。
“……今在西北边陲设立慈幼局（注：相当于现在的孤儿院），实乃西北诸民之大幸！……教我子民，讲信修义，知廉耻，明孝悌，上顺天意，下赢民心……礼部尚书，宋连？”
冯允在看到最后的落款的时候，惊讶得眉梢微挑。
魏巳也在听到这个名字的一瞬间皱起了眉头。
“又是宋连？崇熹年间京华同文馆案的那个宋连？”
“是啊……”冯允点点头，显然也陷入了深思，“崇熹十一年，崇熹十一年……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