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不敢。”
何谨言并不介意卢皇后的怀疑。毕竟，自从确认清楚自己的立场之后，她的所作所为皆是替冯允打算，有这样的好皇后，冯允很幸运。
“本宫记得，没有陛下的授意，何侍中一介外臣是没有资格进入藏书阁的吧？”
“娘娘放心，臣自然不会做逾距的事情。”
何谨言从袖中掏出一张白纸，递给卢皇后。
卢皇后接过手谕一看，却是是冯允的笔迹，刚想说些什么，却忽然摩挲了一下纸张。她合上手谕，冷冷道：“何谨言，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伪造陛下的手谕？”
何谨言淡淡一笑：“娘娘何出此言？”
“这张纸，是产自宣州泾县的‘四尺丹’。质地极轻，薄如蝉翼，色白如雪，抖不闻声，历来是皇家贡纸。陛下此时身在西北，手边怎么可能会有贡纸来书写？”
“娘娘不愧是宋连大人的后人，书香门第，对这文房四宝也是了解的不少，”何谨言先是恭维，继而话锋一转，“只是臣几时说了，这是陛下去西北之后留下的手谕？”
与此同时，珉州，黑沙镇一间路边茶棚。
“欸、欸！你们听说了么？今日主城教坊司里出了一件大案子！郡守大人头发都愁白了。”
“什么大案子啊？”
“听说，死了一个乐师和一个外邦人。”
“死了就死了呗，死两个人有什么稀奇的？”
听者觉得无趣极了，正想走开。
“可是，你们可知道死的两人是什么身份吗？”那人说到这里，迎着众人重新燃起兴趣的眼神，神秘一顿，“琴师是珉州城内赫赫有名的清音公子，至于这个外邦人么……听说，是领国北奈的一位亲王呢……”
正在街上打听宋连密信中“慈幼局”的冯允和魏巳刚巧路过茶棚，听到众人对话，两相一对视。
魏巳皱眉：“北奈亲王为何会此时在我国境内丧生？”
冯允心中闪过不少猜想，但那些却决不能让对面的魏巳知道。
他笑了笑：“想那么多，不如坐下听听？”
魏巳点点头，却对冯允的态度有些存疑，便试探了一句：“你倒是心大，也不怕北奈王打上门来找你麻烦？到时候内忧外患，够你受的。”
冯允面上表情不变：“朕能臣众多，不怕。”
魏巳颇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
冯允笑笑：“魏大人的眼神真奇怪啊……咱们现在还在休战期，难道魏大人是想现在撕毁约定对我扣几个锅背背？”
一句话敲醒了魏巳。
他语调寡淡：“自然是，不想。”